夜色太暗,室内的烛火明明灭灭,顾瑾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记得他透着杀气的双目,还有那险些将她掐死的手掌。或许是求生的意念使然,顾瑾在昏过去的最后关头拔下了发间的珠钗,狠狠刺在那人的心窝上,随后两人便双双失了力气,昏倒在那一方小榻上。这一夜的经历,真可谓是险象环生。青玉听了顾瑾的讲述,也被吓得彻底愣住,直到顾瑾反复叫了她几遍才算回过神来。“幸好……幸好姑娘您没事……”在府里相依为命多年,说是主仆实则更似姐妹,顾瑾一面安慰着泣不成声的青玉,一面理智的思索着当前的处境。“好青玉,我们没时间担惊受怕的,莫不说掳我进山的贼人还在暗处,单是禅室内被我刺伤的香客,就是个天大的麻烦。”顾瑾想着那男人心窝处的血迹,不由苦笑了一声。“皇觉寺乃是皇家寺庙,能来这里进香,家里都是有官身的,我那一下刺的没有分寸,若他真要追究……想要查到我身上并不难。”如今这场面,怎么看都是个死局,以至于顾瑾连逃走的心思都生不出来。若是逃了,怕是会被稀里糊涂的扣上一顶杀人的帽子,府里不会出面保她,没准儿还会顺水推舟送她一程。倒不如留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昨夜你是如何拦下春巧的?”青玉也明白了她们主仆二人的处境,忙回道:“奴婢只谎称姑娘来了月事,起不来榻。正好那春巧也是个认钱的,奴婢便又给她封了十两银子,这才将人打发了。”这十两银子可算是主仆俩全部的家底了,府里丫鬟的月例每月只半吊钱,顾瑾则有五两。但扣了衣食上的花费,偶尔还要打点下面的仆婢,顾瑾这个侯府二姑娘也就只剩表面的光鲜,私下里过的比丫鬟还要拮据。如今好不容易攒下的十两银子,全部用来挡灾了,但如今显然不是心疼银子的时候。“你做的很好,若非你拦住了春巧,我怕是现在就该被绞了头发送去做姑子了。”看着外面大亮的天光,顾瑾衣袖下的手指握了又松,许久才鼓足了勇气:“先帮我梳洗一番,前头的麻烦也总要解决的……”竟然是皇帝!皇觉寺位处京城西郊,背靠荆山,前临灑河,不仅占了个风水宝地,寺庙更是由先祖皇帝下旨建造的。大晋朝崇佛也算是皇室牵的头,皇觉寺内就供奉着自开国至今七位先帝,十三任皇后的灵位,平日里由寺内高僧诵经超度,逢祭祀的大日子就连皇帝也会亲自驾临,拜上一拜。这样一座备受推崇,香火不断的寺庙,今日却格外冷清。顾瑾昨夜担惊受怕,此时早已体力不济,只惦念着禅室里的隐患,这才强打起精神由青玉扶着出了客房。只是走着走着,直到快进了前殿,竟也只是看到了几个洒扫的小沙弥,没有半点儿香客的影子。顾瑾顿住脚步,低声对着青玉道:“你且上前问问,今日寺里怎的如此冷清。”这份冷清叫顾瑾心生不安,若跟禅室里的男人有关,那可真是在劫难逃。青玉听话的去了,没一会儿就转了回来:“姑娘,问过了,小师父说是寺里的大佛要重镀金身,故而寺门暂闭一段时日。”顾瑾沉默,这理由似乎合乎情理,但又处处透着古怪。“姑娘,咱们还去前殿么?”看时辰,前殿的僧人已经做完早课了,人来人往,禅室的人也该早被发现了才对,无论这人身份如何,怎么竟然一丝声响都没有?正当顾瑾犹豫不决的时候,两名黑衣劲装的男子突然拦在了面前,神色虽称不上不善,但也绝不温和。“可是永定侯府二姑娘?请随我等走一趟。”说完似乎就要动手请人。青玉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挡在了顾瑾身前,梗着脖子道:“你们是何人?既知我家姑娘是永定侯府的,怎么还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寺里劫人!”“姑娘请先别急。”不远处又走来一人,与之前的两人相比,倒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看着年纪该是约有四十余岁。林常青走到近前,暗自将顾瑾打量了一番,小姑娘面色苍白,神情防备。昨夜里的事他知道的清清楚楚,按说这般罪过直接杀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但主子却全然没有追究的打算,似乎就打算轻轻放过了?林常青猜不透主子的心思,对着顾瑾也不敢得罪,只躬身行了一礼,笑呵呵道:“二姑娘该是记得,我家主子昨夜与姑娘有过一面之缘,主子现如今想请您过去一叙,不知二姑娘肯不肯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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