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以为你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你在妥协。”裴今烁这下是正眼看他了,只不过是在瞪他。“陆晏则,我不是随便的人,我说要同你在一起,就是好好在一起的,否则……”他的声音小了些,“否则就算是我的父亲母亲在这里逼着我真的嫁给你,我也是不愿意的。”这就够了。陆晏则已经听到了一个特别真诚的表白。心里突然绽开了烟花,他想自己已经圆满,不管面前这个是谁,他爱他,这就足够,只要他们在一起,也没什么解决不了。我等你娶我“所以你愿意和我说说自己以前的事吗?”事情开了一个口子,陆晏则自然想多知道一些裴今烁以前的事。“隔墙有耳,晚上回去再说吧。”裴今烁性格谨慎,还是决定回去之后再说。“我很早就下班了,晚上我们去买点你爱吃的卤鸭回去。”陆晏则双手拥着裴今烁的腰,两个人紧密贴着。怀里的人这才扭头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开口:“所以今天终于不加班了?”……得,翻旧账呢。陆晏则只能又扬起一抹称得上有点狗腿的笑容,“我说我要下班陪老婆,公司说让我好好休息。按时下班少加班。”“反正你是老板,说什么都行。”裴今烁没这么好哄,一方面他还是懊恼自己的脑回路太慢,没留意到陆晏则的反常。“老板也要听老婆话的,对不对?好烁烁。”“赶紧吃了点心工作,我今晚要吃卤鸭。”“好嘞。”知道点心是裴今烁做的时候,陆晏则又有点内疚,因为他的犹豫不决,无形之中又伤害了一次裴今烁。他又用余光看向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看的裴今烁,今日他是用浅蓝色的发带束起长发,莹白的手臂撑着下巴,可能是看到有趣的地方,看起来心情不错。今天陆晏则确实是按时下班,故意牵着裴今烁出门,以至于几乎路上见到的人都投来了姨母笑,裴今烁害臊,想抽回手,奈何动弹不得,只能这样被当成猴子看了一路。或许是急于知道事情的由来,陆晏则一吃完饭就拉着裴今烁回了房间,林妈和徐管家都休息去了,也没人来打扰他们。男人直白的目光很难不让裴今烁意会到他的意思。他只好长叹一口气,“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你坐下吧,我长话短说。”裴今烁没有隐瞒什么,有一半的事情陆晏则也通过调查的材料知道了,他只能挑点他不太清楚的说。“如你所见,我是裴今烁,字攸宁,曾有父母兄姊……”……“……后来我被烧死,再睁眼就……到这儿了。”昨日种种是昨日,记忆没有太多的淡化,几乎是刻骨铭心的流淌在血液里,一切的一切终究已经是昨日,再痛再苦,也仅仅是昨日。可能是经过了大悲,裴今烁再度谈及过去的状态还是比较平静,伤痕结疤,只是难看了一些,那些曾经的痛感在淡化,只会在某些平静的日子里再想起,再次给伤痕带来麻麻痒痒的痛意。再次讲述过往必然会痛,只是这样的痛姑且是短暂的,说完之后倒也还算平静。只是不太平静的人好像换成了陆晏则。裴今烁直到讲完这个有些漫长的故事才对上陆晏则的表情,对方沉默的表情还有那满溢悲伤的眼睛让他吓了一跳。“怎么了陆晏则?眼睛不舒服?”“抱歉,如果我早点问你……”陆晏则不知道要经过多少事,才能让裴今烁如此平静的讲述这个故事,个中的艰难不用细究也知道非常不容易。“不必为此感到抱歉,你不是知情人,不用内疚。”裴今烁自然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陆晏则又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何来未卜先知这一说。“可……”心脏钝痛,陆晏则不是感性的人,但是在对上自己在意的人时情绪难免被牵扯住,他很难想象那些日子裴今烁如何撑过来的,也难以想象对方初来乍到内心到底有多么的仿徨害怕。这一次换裴今烁主动握住陆晏则的手,“没什么的,只是一些陈年旧事而已。”“而已?我做不到。”陆晏则手一伸就把人结结实实的拥入怀里,有点紧的怀抱,好像要这样才能有对方还在自己面前的实感。房间很安静,以至于小小的变化裴今烁也能感受得一清二楚。“你在哭吗陆晏则。”“没有。”“那你倒是抬头。”裴今烁难得的主动要看陆晏则的脸,对方挡的严严实实不让他看,他越是好奇,最后一用力终于掰开了陆晏则挡在面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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