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宫门,还能听见覃的哭声,是那么伤心。阿姮把楚王的外裳脱下来,换好衣裳。看,要想伤一个人的心,是多么容易。她很快就跟他学会了。楚王东征的队伍走到半路上,恰逢冬至。这一日,是前朝制定的历法中一年的开始,被称为正旦。到了本朝,周王室仍然沿用殷商历法,以这一天为新一年的开端。这一天,亦是楚国的冬祭日。按照惯例,随大军出征的巫人为国君祭祀。正好用上仲其箕派人从庸地送来的几颗人头。被收编入王卒的昭氏私卒首战告捷,收回了几座被东夷人占领的方城,还杀掉了其中一支东夷部落的首领和他的子侄。甲为国君祭祀,卜得吉兆,喜讯传遍三军,王卒振奋不已。天助楚王的吉卦也将很快传到东夷人的部落,叫他们心惊胆战,闻风丧胆。冬祭过后,国君令大军继续向前开拔。他自己则率领两广侍卫,令褚良驾车,一行人轻车简行,踏上返回王城的路。“王上,还有几天就到庸地了,您此时返回郢都所为何事?”褚良忍不住问。芈渊不耐烦的示意他赶紧驾车,关上车门的时候,答道:“寡人亲自去迎接姮女。”沉稳的声音里掩饰不住愉悦。褚良愣了一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扬鞭催马,朝王城的方向飞驰而去。车身一震,腾云驾雾的奔跑起来。芈渊闭了闭眼,瞬间又睁开。眸中精光灼灼,眼底萦绕着温柔缱绻之色。在她全身心的柔顺于他,驯服于他的时候,他却不得不离开。意犹未足,甚是想念。她想来也是如此。“褚良!”国君扬声高喝。“臣在!”车外的人应声作答。“除了粮草补给,沿途不得停留!”褚良的回答淹没在马匹的啾啾嘶鸣和急踏向前的铁蹄声中。整个车队疾行猛突,车轮滚滚,惊雷一般向前移动。野外的风从窗户缝隙灌进来,呜咽成曲。凛冽的寒风扑到年轻的国君脸上,不觉得冷,只让他更加亢奋,血液奔流不息。待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会十分意外,也会非常惊喜的扑到他怀里吧?国君闭目,唇边笑意不散。几天几夜马不停蹄,比来时少花了将近一半的天数,国君一行人抵达郢郊,离王城越来越近。从国都的方向,仿佛有所感应似的,另一队人马快马扬鞭,焦躁的奔扑而来。两广侍卫不动声色,抽刀握戟,将王车拱卫在兵车之中。暗夜沉沉,褚良聚拢目光,定睛看向来人。“是祝阿兄!”褚良侧脸,向身后的国君禀报。两广侍卫散开,祝让驾车奔到近前,看到王车和驾车的褚良,从车上跳下来。跌落到王车的车轮前,跪下:“王上!姮女不见了!”他近乎绝望的喊道。褚良还未收住缰绳,国君已经从王车里跃了下来。“你说什么?”祝让满脸羞愧,语无伦次:“姮女早几日前不知去了何处!属下该死!今天早上宫中突然找不到她,报到属下这里来,属下在城中搜索了一天,还是找不到!”国君脸上冷静的可怕,眼中却是一片迷茫。过了半晌,将祝让一脚踹翻在地,抽出腰间佩剑,架到他脖子上。“祝阿兄你冷静一下!捋清楚了再说!”褚良大急,摇晃祝让的肩膀,回头对国君道,“王上!姮女莫不是被贼寇掳了去!”芈渊眼前一阵晕眩,摇了摇头,仍是晕眩不止。身处重重深宫,宫中有宫女有寺人,前殿有两广侍卫日夜巡逻,出了王宫有巡街和看守城门的王卒。怎么可能被掳了去?又有谁敢掳走国君的女人?“属下也是这么想的!在城里找不到,属下连夜出城寻找,不想碰到大王!”芈渊置若罔闻,拿剑的手一动不动,只要稍一用力,祝让的脑袋就会从肩膀上掉下来。“王上,属下逾越了!”褚良朝国君拱手,大声命令两广侍卫,一路去往江边,一路去往山中,和祝让带来的人一起沿途搜寻。祝让脸上涨得通红,这些本来都应该是他早该做的。“我们去何处找?”他干巴巴的问。“我随国君返回王城再看一看。”褚良请国君上车。他也不信一个大活人突然就消失了,必定有一些祝让没有注意到的蛛丝马迹。转眼间,兵卒车马朝原野上四散开去,褚良和祝让坐在王车前,奔向郢都。“祝阿兄,你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给我和大王。”褚良说。祝让赧然开口。车里的国君始终保持沉默,和外间的夜色一样森冷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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