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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那人长着什么样子？&rdo;

&ldo;天哪！&rdo;海蓝拍着自己的额头大叫，&ldo;你已经问过我十几遍了。我没看清楚，只知道他高高大大的，象王华，也象你。&rdo;最后三个字她说的特别小声，象蚊子在哼。

赵文杰一拍桌子大喝一声：&ldo;你没看清？不是，因为你一直在编，一直在编。还编出古庙、老婆婆。&rdo;

海蓝沉默了。刚才冒着大雨，她带着赵文杰几人去找古庙。他们在山上兜了一圈又一圈，还兜到了石向东被杀的现场，压根就没有古庙。难道我真的有臆想症？为什么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原来与众不同也是一种不幸。&ldo;我无话可说，也许刚才我进了其他空间，也许这世间有鬼吧？&rdo;说这话时，她觉得背脊凉嗖嗖的。

赵文杰冷笑，说：&ldo;鬼？你还真能扯。&rdo;

海蓝惨淡的脸上浮起一丝虚弱的笑容。

……

洗完澡顿时精神了好多，海蓝倚着窗子看雨，这雨没心没肝地下着，好象某个庞然大物嚎啕大哭的眼泪和鼻涕。现在对这个东海滨的石镇，她充满厌恶，但是她不能离开。不仅是她，整个古堡里的人在案子没破之前都不能离开。

扣门声显得遥远而模糊，且散发着不安的信息。又要同人打交道了，海蓝蹙眉打开了房门。蚯蚓般的眉毛刹那间平展如柳叶，她又是惊讶又是赞叹地看着眼前男人，所谓温润如玉便是如此吧。

&ldo;我叫司徒。是赵警官让我来帮你画画的。&rdo;人生得俊朗，名字也动听，海蓝开始妒忌了，上天怎么将好东西全给了他？她侧身让他进来，趁他不注意，偷偷地理了下头发。

&ldo;你也是警察？&rdo;

坐在沙发上的司徒摇摇头，说：&ldo;我是美术老师，来这里写生的。赵警官知道我画的不错，叫我来帮一下忙。&rdo;

海蓝吁了一口气，暗暗高兴，这阵子见多了命案，碰多了警察，一看到警察她就心愀。幸好他不是，她详细地将古庙和婆婆描述了一下。司徒用大腿抵着画夹，手中铅笔刷刷刷地走动。&ldo;你好象满腹心事？&rdo;他头也不抬地问。

&ldo;是吗？&rdo;海蓝摸了摸自己干燥的脸颊，叹口气，&ldo;我老是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他们都说我有臆想症。&rdo;

司徒抬起头看她一眼，说：&ldo;除了古庙老婆婆，你还看到了什么？&rdo;海蓝把第一天晚上听到幽歌，看到有人跳海的事告诉他。他明亮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笑意，非常迅速，就象平静的水面掠过一只飞鸟。海蓝再想看清楚时，却什么都没有了，他又微微低头专注于手中游走的笔。

&ldo;不必担心，我相信你没有臆想症。&rdo;他说话的口气让海蓝特别安心。此后他们没再交谈，虽然海蓝很想同他说说话，但看他那么专心致志，深怕打扰了他。一个小时溜过了。他伸了个懒腰，将手中的画夹递到她面前，说：&ldo;看看，是这样子的吧。&rdo;他的口气很肯定。

海蓝接过画夹，两眼瞪得极圆。一共三幅素描，一张老婆婆的模样，一张古庙的外貌，还有一张是里面的布局，全部栩栩如生。&ldo;太象了，太象了。&rdo;她抬起头，看着他，&ldo;就象你亲眼见一样。&rdo;司徒微微变了脸色，从她手里拿过画夹，说：&ldo;象就好，我走了。&rdo;

他的口气忽然变得冷淡了，海蓝惴惴不安地送他离开，看着他高高大大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合上门时，她忽然清醒过来，想起方才三张画不仅逼真，而且细节周详，有些她未曾提及的地方或无法形容的地方，他也画了出来。比如说老婆婆发际的黄色绢花，画上的花朵插的位置跟真实的一模一样。他一定见过古庙和老婆婆，海蓝十分肯定，下次见到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但是接下来的两天她都没有见到他，惟有赵文杰不时地在古堡出出入入。有几次她想叫住赵文杰，问一下司徒的情况。但眼神刚与他接触，后者目光便闪烁着一种明瞭的神色，好似说，怎么样想坦白交待了吧？她只好作罢。

古堡里的四个住客基本都聚在厅里，看报纸的看报纸，发呆的发呆。疏落地坐着，神情闷闷，彼此间视线相交立即便移开，就连许倩倩与王华也是分开坐着的，这一对情人闹着什么样的纠纷，外人看不出来。

徐苹有时候想找海蓝说话，海蓝避开了。自从她知道发现石向东尸体的人是她，两人之间就有了隔阂。尽管徐苹告诉警察她是碰巧到了凶案现场，但基于平日里她对石向东和王华的反常举动，海蓝相信她不是在跟踪石向东，就是在跟踪自己。这里的人都揣着什么样的鬼胎？究竟父亲为什么对石塘一个三万人口的古镇如此兴趣盎然？海蓝百思不解。

一个与海蓝年岁相仿的姑娘拎着空鱼篓从厨房里出来，她长得相当秀气，白嫩的肌肤，细长眉毛弯月般笑眼，脚步轻俏如风，海蓝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了。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两声低呼&ldo;啊&rdo;&ldo;啊&rdo;，只见王华与徐苹盯着那姑娘，目上露出骇然之色，而许倩倩与自己一样，满脸茫然。

呼声惊动了这位姑娘，她往这边张望了一眼，复又与柜台的阿霞说话：&ldo;嘻嘻，听说你们这里有人见到圣婴庙，真是撞鬼了。&rdo;

阿霞飞快地瞥了脸色苍白的海蓝一眼，说：&ldo;阿秀，上个月的海鲜钱等一下我给你爸爸送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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