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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1页）

嫡母几次暗示他去讨好方瑾枝，他果真就那么去做了。正如陆子域所说，他是府中的庶子，他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这些年，他本来就替父亲打理着各种铺子。他对打理生意这种事还是比较擅长的。他甚至想过等方瑾枝长大了就娶了她，然后就可以替她打理方家的家产。他相信凭借他的手段，一定可以将商铺打理得越来越好，日子也过得越来越好。

他的身份迎娶方瑾枝是合适的。

他和陆子域同岁，陆子域已经订了亲，他却迟迟没说亲。五奶奶帮着他一起把婚事往后拖。只等方瑾枝长大。可是他们还没等到方瑾枝长大，就等到了陆无砚的归来。

天长地久，水滴石穿。

在这些年的关注和示好之下，陆子境真的只是图谋方瑾枝身上带着的嫁妆吗？五奶奶认为是，陆子域也这么认为。可是只有陆子境自己心里明白，他已经不知不觉把方瑾枝装进了心里。

不至于非她不娶、至死不渝，但那颗名叫&ldo;喜欢&rdo;的种子的确已经种下了。

第62章越矩

长公主踏进垂鞘院的时候，陆无砚正在教方瑾枝核雕。

之前三太太求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称病没见，避开了这趟浑水。可是老太太怎么可能不管后宅的事儿？她活了这么大岁数，是将事情看得越来越通透。她明白陆无砚是铁了心给方瑾枝出头，就算她出面也没什么效果。

那她也得管！

陆家没人管得了陆无砚，可总有人管得了他。

陆无砚连他父亲陆申机的话都是听一半敷衍一半，若说这天下谁说的话还能让陆无砚听进去，那就只有长公主了。

所以，老太太亲自给长公主写了信，将陆无砚做的事情全部写在信里，处处体现出一位老人家对曾孙子未来的担忧。声情并茂，血泪盈盈。

&ldo;母亲一定累了，我扶您进屋休息。&rdo;

长公主没看他，而是注视着方瑾枝。

方瑾枝急忙按照礼数，规规矩矩地给她行了礼，垂着头静立在一旁，心里直打鼓。

陆无砚皱了一下眉。

&ldo;你不就是想娶她吗？本宫让怀川给你一道赐婚的圣旨不就成了？折腾个什么劲！&rdo;

陆无砚扶额，有些无力地说：&ldo;母亲，这不是逼婚的事儿……&rdo;

&ldo;逼婚？&rdo;长公主审视着方瑾枝，质问：&ldo;你不愿意？&rdo;

&ldo;我……&rdo;方瑾枝那句&ldo;我愿意&rdo;还没说出来，长公主又打断她。

&ldo;算了，也太小了。&rdo;长公主转身，走向立在角落的入烹、入茶和入酒。目光扫来，入酒还好一些，入烹和入茶都越发恭敬了些。

她指责陆无砚：&ldo;不管你是想震慑还是怀了什么鬼主意，干嘛让入楼的人来牺牲？合着本宫的入楼交给你，你就没干几件正事！&rdo;

&ldo;你！&rdo;长公主指着入烹，&ldo;不用听你主子的浑话，一会儿就回入楼罢！&rdo;

入烹急忙跪下来，颤声说：&ldo;不！入烹没有做什么牺牲。能留在垂鞘院伺候三少爷是入烹的福分，三少爷将我指给府上的少爷，是给奴婢的体面！奴婢只担心以后来的新人不能很好地伺候三少爷……&rdo;

她深深伏地，&ldo;奴婢一切都听三少爷的！&rdo;

长公主愣了一下，她审视入烹的目光里多了一抹异色。她再看了一眼伏地的入烹，就把目光收了回去。她重新折回来，指了指方瑾枝，&ldo;你，跟本宫出来一趟。&rdo;

&ldo;是。&rdo;方瑾枝跟在长公主身后，急忙跟上去。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有些担忧地回头望了一眼陆无砚。

陆无砚对她点点头，让她不要担心。

方瑾枝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陆无砚将手中雕了一半的核雕放下，看向仍跪在地上的入烹。

&ldo;知道为什么将你嫁给陆子境吗？&rdo;

&ldo;奴婢不知，也不需要知道。只要是三少爷的命令，入烹只会立刻执行。&rdo;

陆无砚起身，走到她面前，有些惋惜地说：&ldo;你是留在我身边最久的一个。&rdo;

&ldo;那是入烹的福气……&rdo;

&ldo;可惜，&rdo;陆无砚轻叹，&ldo;入烹，你越矩了。而且，你不应该把主意打在瑾枝的身上。&rdo;

入烹双肩一颤，脸色惨白。

&ldo;既是从我垂鞘院嫁出去，我也不会亏待你，嫁妆自己挑。日后有什么困难去找入茶，她会帮你。&rdo;陆无砚从她身边走过，纯白的衣角划过入烹泪水涟涟的脸颊。

带走她最后的依恋。

从五岁到二十岁，她在他身边伺候了十五年。十五年的人生里，陆无砚是她的一切。

她一直都记得五岁那一年，她被带到垂鞘院，朝着陆无砚伏地跪拜。教导师父耳提面命：&ldo;能跟着小主子是你的福气，以后你的一切都是小主子的！&rdo;

她偷偷看了一眼冷漠的陆无砚，又匆匆低下头。

从那一日起，他是主，她是仆。他是她的一切。

她揣摩他喜好，摸清他的脾性，喜好他喜欢的，讨厌他讨厌的。小心翼翼伺候最难伺候的主子。她也曾因为自己是留在他身边最久的那一个而沾沾自喜。

他的一句夸奖，就是她最大的雀跃。

越矩了吗？

没有。

那一年，长公主大发脾气，指着她和入茶，让陆无砚收作通房。她和入茶立刻跪地颤声不肯。因为了解陆无砚啊，因为知道他厌恶什么啊，因为知道只有恪守本分才能一直留在他身边。

喜欢陆无砚所喜欢的，早已成了她的本能。

陆无砚喜欢方瑾枝，她便也喜欢方瑾枝，拿出一切地对方瑾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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