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要了…万一…万一…伤害到了卫锦绣怎么办…可一切似乎都命中注定,隔日的清晨,皇宫之中的走廊转角,卫锦绣就这样与吴道子相遇了。命运的齿轮还是快速转动,卫锦绣同样震惊,只是在这份震惊中多了这份敌视。携手并进廊下的风卷着紫藤花瓣掠过时,卫锦绣正抬步往暖阁去,迎面便撞上了吴道子。他手里还捏着支狼毫,像是刚从书房出来,袖口沾着点淡墨。两人脚步同时顿住,间距不过五步,廊柱投下的阴影斜斜切在中间,把日光劈成了两半。卫锦绣的手不自觉往腰侧摸了摸——那里常佩着柄短剑,此刻却空着,只摸到层软缎。吴道子先落了眼,目光扫过她微绷的肩线,没说话,只眼尾微微挑了下。那眼神不算锐利,却像蒙着层薄雾的冰,看得清底下沉的是什么,偏又抓不住。卫锦绣回视过去,睫毛颤了颤,指尖蜷了蜷。她总摸不透吴道子,这人笑时温和,不笑时眼尾那点弧度却像把收了刃的刀,尤其是此刻,他没笑,只垂着眼睫看她鞋尖沾的草屑,那沉默里却像压着千钧力,逼得人要先开口。风又过,吹得廊下挂的竹帘“哗啦”响。卫锦绣动了动,刚要抬步绕开,吴道子却忽然抬眼,正对上她的视线。那一眼快得像流星掠空,却撞得她心口一滞——他眼里有探究,有了然,还有点说不清的怜悯,像早看透了她揣的那些心事,却偏不戳破,只拿这目光困住她。她猛地攥紧了拳,指节泛白,刚要出声,吴道子却忽然勾了勾唇角,极轻地、几乎看不见地笑了笑。那笑意没到眼底,只在嘴角打了个转,随后他便朝她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转身便走。墨色的衣摆扫过廊柱,没带起半点多余的声息,转眼就拐过了回廊。卫锦绣还站在原地,后背已沁出层薄汗。方才那短短一照面,竟比在军营里拼杀一场还累,那无声的角力里,她竟没占到半分便宜。她缓了缓气,没动——她在等寻影。果然,不过片刻,空气里忽然飘来丝极淡的、属于松烟墨的气息——那是寻影常用的熏香,平日里极难察觉,此刻却被卫锦绣捕捉得一清二楚。她几乎是本能地动了,脚尖在青石板上一点,身形像片被风卷着的柳叶,悄无声息地跃上旁边的老槐树。树影里,一道灰影正贴着树干屏息而立,正是寻影。她显然没料到卫锦绣会突然发难,刚要缩手隐入更密的枝叶,手腕已被攥住。卫锦绣的指尖微凉,力道却稳,攥得她半分动不了。寻影惊得瞳孔骤缩,猛地转头看她。眼底满是难以置信——她的“藏影术”是江湖顶尖的,连敌营的斥候都没能发现过她,此刻竟被卫锦绣这样轻易揪了出来?“卫将军?”寻影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发紧的惊愕。卫锦绣松了松力道,却没放手,只垂着眼看她:“带我去找许连城,我有话跟她说。”寻影的目光越过她,望向吴道子消失的回廊方向,那里空荡荡的,只剩风卷着花瓣落。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沉了沉:“公主命我盯着吴道子,职责所在,恕难从命。”说罢,她抬眼看向卫锦绣,眉梢挑了挑,带着点了然的促狭:“何况,将军要找公主,还用得着我带?”“我……”她咳了声,心虚地别开眼,往寝宫的方向指了指,声音低了半截:“我就是问问,她是不是在寝宫歇着,没别的意思。”说罢,怕寻影再追问,干脆松了手,身形一纵从树上跳下去,头也不回地往暖阁的方向走。只是脚步有些急,裙摆在石板上扫出的声响,比平日里乱了些。她没再多想,指尖在树干上一按,身形重新隐入枝叶,目光又投向了吴道子消失的回廊——不管卫将军有什么事,她得先盯住眼前的目标。她抬头望了眼暖阁的方向,檐角的铜铃在风里轻轻晃。檐角铜铃被风推得轻响,一下下撞在卫锦绣心上。她望着那扇朱漆宫门,指尖在袖中攥得发僵——方才从假山后绕过来时,满脑子都是吴道子那双眼,竟没细想,这话要怎么跟如今的许连城说。她不是坐龙椅的女帝,只是个处处被掣肘的公主,纵有聪慧,手里却没实打实的权。说重生?怕要被当疯言疯语;说朝堂异动?怕徒增她惊惧,反倒帮不上忙。卫锦绣咬了咬唇,转身要退,后颈却先掠来片熟悉的气息,混着点淡淡的、她惯用的安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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