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寻了卫锦绣半日,终于在这僻静的转角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心刚要落定,却在离她不过数步远时,被南汐截住。许连城看着挡在身前的南汐,眉峰微蹙:“南汐公主这是何意?”南汐拢了拢狐裘披风,鬓边金饰在雪光里闪着冷光:“你是要去找卫锦绣?”南汐忽然笑了,笑意却没到眼底:“你喜欢她?”四下无人,宫墙的阴影将两人笼罩,许连城也不想再伪装,周身气息陡然冷冽:“她是我的。”南汐挑眉,语气带着几分挑衅:“若我偏要喜欢呢?”“若真是这样,那便不必说了。”许连城的声音里已淬了冰,指尖下意识按向腰间的软剑,那是她护着卫锦绣的最后一道防线。南汐却不以为意,反而往前一步:“许连城,你配不上她。”许连城猛地驻足,风雪卷着她的衣袂翻飞。南汐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喜欢她什么?喜欢卫家的权势?还是喜欢她这副清冷模样?你当真愿意为了她放弃所有?你做不到不是嘛?你的身份,你的家族,哪一样能容你荒唐?”许连城缓缓转过身,眼底翻涌着南汐看不懂的惊涛骇浪,她步步紧逼,南汐被她的眼神震慑,那眼神里有痛、有悔、有焚尽一切的疯狂,还有不容置疑的决绝。“你凭什么评断我对她的心?”许连城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却字字坚定:“这世间,荣华富贵、家族权势,于我不过过眼云烟,我要的,从来只有一个卫锦绣。”南汐根本不会懂,那如同噩梦一般的前世。那是她刻入骨髓的遗憾,是午夜梦回时撕心裂肺的痛。重来一世,卫锦绣就是她的救赎,是她拼了命也要护住的光。她如何放弃?如何能再让遗憾重演?许连城不再看南汐,径直从她身边走过,风雪里她的背影孤绝却坚定。南汐依旧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可她不喜欢你。”一句话重重砸在了许连城的心上,像冰锥刺破刚结的薄冰,她脚步微顿,喉间涌上腥甜的苦涩,嘴角却牵起一抹自嘲的笑:“那又如何呢……”如何呢?前世她连说“那又如何”的资格都没有。记忆像被风雪卷着的碎玻璃,猝不及防扎进心口。那夜的宗嗣殿比此刻的风雪更冷,梁柱间悬着的长明灯忽明忽暗,映着满墙漆黑的牌位,凉国的列祖列宗都在沉默地看着她,像无声的审判。殿中只有她和太后,香案上的三炷香燃得正旺,烟气呛得她眼睛发酸。她早已料透太后的来意,索性也不绕弯子,撩起衣摆径直跪在冰冷的青砖上,膝盖磕在地上的声响在空殿里格外清晰。“祖母,我要卫锦绣。”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破釜沉舟的执拗,指尖深深掐进掌心,以此对抗殿中的寒意。太后没有回头,枯瘦的手捏着香,缓缓插进香炉:“给你父皇和太子上柱香吧。”苍老的声音混着香灰落地的轻响,压得人喘不过气。“哀家知道,卫家是你稳固地位的必要,如今卫锦绣的作用也用尽了,连城啊,什么该要,什么不要,你应该知道的,何况,帝王哪来的真情啊。”许连城乖顺地膝行过去,颤抖着手拿起香,火苗舔着指尖,烫得她猛地缩回手,却还是咬着牙将香举过头顶。烟丝飘进眼睛,她用力眨了眨,将泪意逼回去。上完香,她仍旧跪在牌位前,脊背挺得笔直:“祖母,我不能负了卫锦绣,孙女喜欢她,这辈子非她不可。”太后这才缓缓转身,银丝般的发髻在灯火下泛着冷光,她看着许连城,眼神里没有平日的慈爱,只有彻骨的寒意:“连城,你看着你父兄的牌位,再说一遍。”许连城缓缓抬头,父兄的牌位在长明灯下泛着幽光,牌面上的名字像淬了冰的针,扎得她眼眶发烫。她哽咽着,喉间像堵着滚烫的石子,却还是闭上眼,一字一顿道:“孙女!要!卫锦绣!这女帝之位,不做也罢!”“好好好!”太后竟被她气笑了,笑声在空殿里回荡,带着无尽的失望:“真是你父皇的好女儿啊!一句‘不做也罢’,就将这万里江山抛在脑后,将凉国的列祖列宗踩在脚下!一个卫锦绣,就让你弃国弃民,看来这祸根,留不得了。”“祖母!你不能动她!”许连城猛地扑过去,死死攥住太后的衣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是无辜的!所有事都冲我来!”太后猛地甩开她的手,袖摆扫过香案,供果滚落一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如何动不得?你可知如今朝堂之上,多少人弹劾她是祸乱朝纲的妖女?多少藩王等着借她的人头清君侧?你到底要糊涂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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