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09-

苏锦做了个梦,梦中左拥晏碧云右抱夏思菱,柔娘浣娘在身后帮自己捶着背,膝盖上还坐着后世的系花女友,左面一堆黄灿灿的金锭,右面一堆白花花的银锭,苏锦意得圆满,哈哈大笑。

忽然,几个女子不知何事争吵起来,苏锦劝这个换来的是白眼,劝那个换来的是一个大嘴巴,到最后被吵得忍无可忍,大喝一声道:“都给我住嘴。”

几名女子纷纷朝他伸出中指,每人提着一箱金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苏锦一人,着地上左边一块金锭,右边一块银锭,傻眼痴呆欲哭无泪。

“公子爷,你怎么了?醒醒,醒醒。”一个娇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锦睁眼一,小穗儿扎着抓鬏瞪着大眼紧张的着他,苏锦这才明白这是南柯一梦,浑身惊出一身冷汗,长吁了一口气。

一瞬间苏锦仿佛时光倒流,回到自己刚刚睁眼来到这个时代的那天,那天小穗儿穿得也是这件小红裙,头上也梳着抓鬏,也是这般将自己叫醒,只不过此时与彼时情景相似,人的心境却已是天壤之别。

苏锦揉揉眉头起身问道:“几时了?”

小穗儿道:“快辰时了,爷今儿进学么?”

苏锦道:“上午须得告假。”

“那爷可多睡一会,天还早呢。咦,对面的夏公子今日怎地没来邀爷一起进学呢,真怪了。”

苏锦一骨碌爬起身来,胡乱套上衣衫,拔脚便往外走,小穗儿忙道:“洗漱一下啊,蓬头垢面的怎好见人。”

苏锦不答,快步出了西厢房往东边走去,连走数间房,也没见着一个人影,苏锦急匆匆来到院子里,只见马厩处空空如也,夏家马车已经无影无踪,倒是有两辆牛车正在一名夏家伴当的指挥下装着打包好的行礼。

苏锦心头一凉,忙上前询问道:“这位兄弟,你家公子呢?”

那伴当见苏锦蓬头垢面,有些奇怪,答道:“公子早走了,天刚亮便启程回京城了,我就说嘛,京城享福的日子不过,跑到这里来受苦,一个月捱不过,果然这才二十天,便呆不下去了。”

“走了?”

“是啊,苏公子难道不知道么?”

“哦……知道,知道。”苏锦喃喃道。

“知道还问,寻我开心是呢。”那伴当不满的嘀咕,一转身对着搬东西的车夫吼道:“慢点慢点,那里边是瓷器,有你这么往上一扔的么?打破一个,你做一年工也赔不起。那个谁,你将绳索倒是捆扎的紧点啊,这里离汴梁上千里路呢,这般松松垮垮,路上还不一路掉东西么。”

苏锦无心再此逗留,拱手道:“有劳了。”转身缓缓回到屋内。

小穗儿将对答听在耳中,有些迷茫的道:“公子爷,夏公子这便走了么?”

苏锦叹口气道:“走了,走了。”

小穗儿道:“这人也真是的,走了也不来打声招呼,难为我家公子记挂着他,真是不通情理。”

苏锦苦笑摇头,进房洗漱,命王朝帮自己去书院告病假半日,胡乱吃了点东西便坐车出门。

小穗儿和浣娘面面相觑,爷今日早间有些奇怪,居然不苟言笑,叹息了数次,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事情,两人一头雾水,也不敢问,待苏锦出门之后,相互猜测不已。

苏锦的心中却是烦闷难当,他习惯了身边有夏四林的存在,以前不觉的有什么好,但是当夏思菱真正离开之后,苏锦才感觉,自己对她不仅仅是同窗好友,同宅邻居的感情这般简单。

苏锦在马车里细细回想,深刻的分析自己,得出的结论便是,自己对夏思菱是有着微妙的好感,虽不能说这便是爱,但绝不是普通同窗这么简单。

无可奈何,无可奈何,即便是真的爱上了她又如何?难道还真能兼收并蓄么?她可不是歌女,不是婢女,不是平民之女,那是贵胄千金,即使她本人愿意抛弃一切跟自己在一起,夏竦会饶过自己么?况且名节之事,豁达如晏碧云都不敢造次,这位夏小姐更不可能作出这么大的牺牲了,苏锦相信这一点夏思菱也清楚的很,所以才在意识到无法挽回之后选择了离开,从这一点上来说,夏思菱是个头脑清晰有自己的主见的女子,可不是一般的富家女那般的没脑子。

苏锦想通了这一点,心里愁绪稍减,是自己的终归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终归要离去,即便苏锦是个积极的人,此刻也要搬出这句话来安慰自己了。

东城的和丰楼并不难找,随便问了几个路人之后便轻松的找到了,和庐州的和丰楼格局不同,应天府的和丰楼不想庐州的和丰楼那般的雅致精细,这里处处透着大气和恢弘。

光从选址便可以出,庐州和丰楼在幽静的河边,而应天的和丰楼矗立字人声鼎沸的闹市口,横纵两条路的十字交叉口车水马龙,和丰楼一甩十几间的三层红色飞檐楼阁在一大片低矮的房舍中显得鹤立鸡群十分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