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09-0

苏锦见她脸上的表情,柔弱、痛苦、伤心、倔强统统交织在一起,加上身子单薄,一副我见犹怜的摸样,不由的心软了。

叹口气道:“夏小姐为何如此,在下确实早知你是女子之身,但在下自问对你并无亵渎之行,诚然我性子活跃,偶尔会与你调笑几句,但是天地可鉴,我苏锦从未对夏小姐动过不洁之念。”

夏思菱眼泪流的更欢了,苏锦这番解释的话更伤了她的心,她也不想在人前流露这般软弱之情,但是情之所至,确实无法控制。

“你且莫哭,你这般哭泣要是外人闯入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苏锦见不得女子哭泣,柔声劝慰道。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在想什么,为何我和晏小姐相见便会惹你如此不悦,我和那晏小姐在庐州便已经相识,此番她专程来我,我怎能避而不见。”苏锦的解释苍白无力。

“你……你们已有白首之约了么?”夏思菱抹了眼泪抬头直视苏锦。

苏锦摆手道:“你不知晏小姐身份,白首之约岂是随便说得,莫要污了他人名节。”

“伪君子。”夏思菱骂道。

苏锦挠头不已,难道我的**也要对你全盘托出么?

“晏碧云我非不认识,她的身份我比你清楚的多,汴梁城中晏碧云独掌晏家产业,精明聪慧过人,谁人不知;她乃庞家寡妇,你与她卿卿我我私会密约,此刻却又说什么毁人名节,当真可笑。”夏思菱面露鄙夷之色,盯得苏锦抬不起头来。

苏锦心里盘算着,此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夏思菱在外边乱说,否则事情便不可收拾了,心中计较一番后道:“你如何我不打紧,但念在你我相交一场的份上,莫要将此事说出去,就当我欠你个人情;非为其他,此事说出去晏小姐必定身败名裂,连累的晏大人也会受人指谪,这可不是耍小性子的事情。这么多天以来,我可从没求过你什么,但求此事,夏小姐万万成全。”

夏思菱咬牙道:“我成全你,谁来成全我?”

苏锦愕然道:“此话从何而来,你女扮男装之身我可从未跟外人提及,虽则我亦猜测你乃夏竦夏大人之女,但我可从未逼你承认此事,我对你如何你自知,虽不敢说守礼守分,但也从未有过逾矩之处,偶尔有过肌肤之亲,那也是纯属意外所致,可怨不得我。”

夏思菱脸上一红,想起马车接吻之事,垂首道:“莫再说了,你对奴家很好,我也没说你不好,你说的没错,我爹爹便是陕西宣抚使夏大人,那又如何?你也莫要担心我会将这事告知爹爹,爹爹和晏大人的事情乃是他们大人之间的事,奴家绝不会参与其中;奴家也不会将晏碧云和你之事大肆宣扬。”

苏锦吁了口气,他故意点出夏思菱的身份便是要她说出这番话来,既然夏思菱答应保密,那么万事便好办了,现在要做的便是知道夏思菱为何今日会一反常态,不但要打包回程,而且还因为自己和晏碧云相见而大放怨愤之声了。

苏锦模模糊糊的猜想,是否是这位夏小姐爱上了自己,这番行为举止倒像是吃醋的样子,但身为**丝的苏锦可从没被人吃过醋,从来都是他在吃别人的醋,女人因他而吃醋,这在苏锦的人生经验中从未经历过,故而他不敢肯定。

再者说这位相处二十余日的贵小姐夏思菱因自己而吃醋,确实有些自作多情,苏锦可不是那种王八之气一发便天下美女蜂拥而至的超级帅哥偶像,这种自信还是少有为妙。

苏锦走上前,坐在椅子上,示意夏思菱坐下,轻声道:“贤弟,我还是叫你贤弟顺口,在下不知你今日为何如此反常,即便你是女子我还是将你当成我的好友贤弟,你又何必收拾东西打道回府呢。”

夏思菱苦涩一笑道:“苏兄,原本我来书院读书便是来散心解闷的,在家闷着极其无聊,身为女儿身很多事想做却做不了,所以我便来体味一把当学子读书的感觉;至于为何我又要离去,很简单,此地不好玩,奴家玩的够了,也不过如此;我又不能科举当官,读书读的再好有何用处?碧水尽处桃花坞,野舟横渡是归途,迟早要回去的,莫如兴尽而归,何必在此惹人厌烦,也坏了自己的心情。”

苏锦听着她话中的一股萧索和怨愤之意,隐隐觉得符合自己的猜测,嘴张了张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能说出什么来。

夏思菱着苏锦道:“来书院最大的欢喜便是认识了苏兄,苏兄豁达开朗,为人又义气,帮了奴家不少忙,否则奴家怕是在书院一天也呆不下去;跟苏兄在一起,每天都是新的,感觉有说不完的话儿,惹不完的事儿,所以奴家很是感激苏兄。”

苏锦一笑道:“应该的,为贤弟效劳乃是苏锦之荣幸,跟贤弟在一起,我也很开心,贤弟对我也很好,经常照顾在下,还帮我抄录罚课,免了戒尺之罚,在此多谢了。”

夏思菱侧头想了想两人相处的情景,脸上露出笑意,忽然鼓足勇气道:“苏兄,奴家这便要归去,有些话不说出口,怕是一辈子没机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