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叮铃声响起,如苏柴兰指尖勾着腰间金饰漫不经心地晃了下,“告辞。”
他带走了桌上的筹码,嫌弃地抛给身后之人,阿骨颜精准接住,注意到那两名禁军头子的目光移过来,眉头微蹙,跟上如苏柴兰用身形将他挡住。
方善学顿了顿,眼底杀意闪过,似要抬步追上。
方跃节不动声色拦了他一下,沉吟道,“皇上,可要命人将外贼拿下?”
“不,”年轻的帝王面上冷肃缓缓褪尽,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之色,他取了面前茶水一饮而尽,冷笑,“经此一夜,你以为他还能在京都待多久?”
方善学眸光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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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贯祺不以为意地将空茶杯放到桌上,指尖抵着轻轻一滚,碎瓷声再次在殿中响起。
“呵,离北的烂摊子还等着他收拾,作乱到了朕的面前——看来还是不够。”
暗红的血迹染红汉白玉阶,天子缓步移到阑后,抬头望天边隐隐放亮。
掩在袖中的手紧攥成拳,赵贯祺神情狠戾,将方才仅有一丝的悲悯瞬时吞没。
他是天潢贵胄,皮肉下流的是堂堂正正的天子血脉,生下来便该睥睨天下,自当不能与此等,在阴暗泥沼中挣扎求生的卑劣之人同流合污。
北衙禁军动作迅速地无声收拾残局,方善学后背被方跃节轻推一把,顺势走下台阶。
提来的清水泼到地上,上面一层的血污晕染开来,然而底下一层已微微干涸的痕迹显出形状。
水流夹着鲜血从方善学脚下淌走,恍惚间依旧是鲜血般的粘腻,他低头看了一眼,压下心底厌恶,从一人尸体旁捡起一物。
京都百姓有在家门前点亮灯笼挂着的习惯,此刻万籁俱寂,昏黄的灯火在天将亮未亮之时颤颤巍巍照亮一小块地方。
如苏柴兰窝在阿骨颜怀中,长发随他轻巧的跃起落下而在半空一晃一晃的。
他漫不经心扫过四周,为这个发现而提起些兴致,取下发间一枚雪白骨珠,指尖一弹,一处门前的两盏灯笼应声灭了光亮。
阿骨颜往那处瞥了眼,似是有些无奈,不动声色将他扬到自己面上的长发拿下放于他身后,抱了人往远处去。
好在如苏柴兰只是一时起了玩心,灭了两盏灯笼后就没再好奇动了,那枚离北来的骨珠不知滚到了哪里,若留下的痕迹太多,毕然又是几条人命消损。
中原的皇帝,比他的父亲疑心要重上七分,于是慎行,不敢为。
晨日一点点破开云层,一线霞光从天际迸发出来,笼罩着京都的灰蓝天色渐渐被红晕一寸一寸挤占,远处的天,金黄的云霞隐隐欲出,毫不客气地与灰蓝争缠在一起。
草原上的日出比眼前更为夺目,如苏柴兰神情恍然一瞬,拍拍阿骨颜的手臂示意他放下自己。
阿骨颜低头看他一眼,挑选了一处较为平坦的落脚点。
两人面朝日出景象,安静无言,其余人静立于他们身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两分沉痛和果决。
半晌,如苏柴兰往阿骨颜身侧像是寻求庇护似的挪了一步,阿骨颜低头,听他喃喃低语。
“草原上的日出……吾都快忘了长什么样了……”
“阿骨颜,我们什么时候能回离北?”
阿骨颜眼里猛地涌出铺天盖地的痛惜,他不动声色地在靠到自己肩上的人发顶轻轻贴了一下,低声道,“只要主人想,属下立刻护您回家。”
“回家?”如苏柴兰在面具下戚戚勾了勾嘴角,冷笑,“离北从不是容忍我栖身的故土。”
阿骨颜握了握拳,敛起眼中黯色,语气坚定,“您是离北的狼主,离北的子民永远臣服于您。”
如苏柴兰面色毫无动容,这使得他不由得提起了心。
天边的绯色一点点蔓延开来,如苏柴兰的红衣上镀上金光,恍惚间单薄得像是与要那一线朝霞融为一体,最终燃烧化成灰烬——
惶恐和不安爬满心头的感觉清晰明了,阿骨颜少有的失礼,抬头去望他脸色,然而却只对上了一张冰冷的黄金诡面。
如苏柴兰若有所感,指尖挑起诡面一角斜眸看他,轻笑,“阿骨颜,你在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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