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凌肖不是玉,他现在是一把开刃的刀,你只要稍微不妨,冷不丁就会被乍露的寒光狠狠地割一下。
鱼羹的味道很熟悉,像是晏子初的手笔,云奕捧着碗环视一周,“晏子初呢?”
晏箜停下给月杏儿夹菜的动作,看向她,“家主在楼上房间,说是没有食欲。”
使哪门子小性子,云奕习以为常地翻个白眼,良心发现地嘱咐他待会送消夜上去。
晏箜抿唇笑了一下,连连点头。
皇宫带给汪士昂的感觉依旧是冷,寒气无孔不入,但凡一接触皮肉,便会不死心地死死缠绕上来,仿佛有实质是丝线,勒入皮肉,缠上骨髓经脉,让人每时每刻不厌其烦地受它的折磨。
赵贯祺的眼睛耳朵在这深宫中比比皆是,满安已经失了先前在山上沧浪书院里奔跑玩闹的灵气和兴致,双目空洞,成天坐在窗后抬头望着那四四方方一小片天空发呆。
汪士昂不惊讶于赵贯祺后宫中寥寥几人,他一向不是沉迷美色的人,当年以为他是心中自有丘壑,才对外界这些诱惑视若无睹。
现在才悲哀地发现,他心中的丘壑不是万里河山,不是黎民百姓……是另一种浮光掠影的沉迷。
福善德又在唤他,声音低下恭敬,入耳却只觉如同魔音穿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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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先生,皇上在御书房,现在要见您。”
汪士昂无力地闭了闭眼,满安愣愣地望过来,小幅度颤抖摇头,目光中满是恐慌和哀求。
他没有办法,只能默默长叹,爱怜地摸摸他的脑袋,叮嘱他别乱跑,乖乖待在院里,也不要随便乱吃东西。
福善德躬身等在阶下,身后除了提着宫灯的小太监还有数名带刀侍卫,见他出来才直起腰身。
“汪先生,您先请。”
汪士昂略显麻木地朝他点点头,抬步向宫门外走去。
御书房中方才来了暗探,因此空气中弥散着一种淡淡的焦糊味。
赵贯祺打开窗子透气,不多时便看见汪士昂一行人朝这边过来,宫灯在夜色中照出他们变了形的影子,登时双眸中有别的什么意味悄然滋生。
福善德小心翼翼给汪士昂倒上茶,替两人掩好门后静静守在外面,做一个恪守本分的聋子。
赵贯祺盯着汪士昂抿了口茶,微笑道,“先生,今日我听您的话,给了如苏柴兰一个下马威。”
汪士昂眼皮狠狠跳了一下,沉默后问道,“在下斗胆一问,皇上是怎么做的?”
“我把他在京都中藏身的戏楼烧了,”赵贯祺说这话时语气轻快愉悦,眸中闪着奇异的光彩,“从楼顶烧的,他的房间烧了大半,今晚他休想睡一个好觉。”
汪士昂隐隐生起担忧,“皇上这般做法,怕是会激怒他。”
赵贯祺冷笑,“狗急跳墙,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汪士昂不大赞同地微微敛眉,赵贯祺总是说一分做三分,如今眼底的偏执疯狂之色险些压不住,不是算是什么好事。
大概是意识到他已沉默良久,赵贯祺收起面上神情,静静望他,是在等他的下文。
喉中干涩得厉害,汪士昂心跳几乎停了,强装镇定端起茶杯一口气喝下半杯。
赵贯祺很有耐心,问他,“先生怎么看?若是换作先生,会怎么做呢?”
一口一个先生,看似全是问句,其实都在硬推着他在独木桥上往未知的前方走。
汪士昂张了张口,迟疑道,“无论如何,震慑一番后,需将其驱逐回离北草原。”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
赵贯祺有些失望,“先生过于谨慎小心了。”
他眼底又露出那种疯狂之色,“我邀他入宫,先生你说,他有没有那个胆子赴一场鸿门宴?”
汪士昂大惊,“皇上让他入宫?!”
这难道不是引狼入室?
赵贯祺自有思量,运筹帷幄地抬了抬眉,含笑道,“先生且等着看罢。”
汪士昂只觉浑身冰凉,心渐渐沉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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