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题错了。”张琦忽然伸手,指尖点在他写满步骤的草稿纸上。温热的指尖擦过手背,激起一阵战栗。韩风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却被按住。“这里,”张琦的指尖划过一道错误的公式,声音低得像情人间的呢喃,“参考线应该这样画。”他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点薄荷糖的清凉。韩风侧过头,刚好撞进他的眼睛里。台灯的光在张琦眼底跳跃,像落了满目的星星,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慌乱的,窘迫的,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看够了吗?”韩风猛地别过脸,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张琦低笑出声,收回手时故意碰了碰他的耳垂:“没看够。”他靠回椅子上,看着韩风低头刷题时泛红的耳尖,嘴角的笑意藏不住。他知道韩风还在别扭,知道这份感情需要慢慢来,知道他们之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等这个嘴硬的学长,真正敞开心扉的那一天。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来,照亮了书桌上摊开的试卷,也照亮了两人之间无声的拉扯。谁都没有再说话,却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在蔓延——像初春悄悄探出头的嫩芽,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天。只是现在,他们还需要一点时间。倒计时,渗透,难忽略四月的风裹着沙尘,拍在高三教学楼的玻璃窗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无数只手指在轻轻抓挠。走廊里的“高考倒计时”电子屏又跳了一格,鲜红的“38”在惨白的墙面上格外刺眼,像道催命符,贴在每个高三生的视网膜上。韩风把最后一本《决胜高考》塞进桌肚,桌面瞬间腾出的空间显得空旷,反而让他心里更慌——仿佛这空白会被什么东西趁虚而入。“韩风,你的汤。”同桌用胳膊肘撞了撞他,语气里带着点揶揄,“张琦那小子刚跟做贼似的,把保温桶放你桌上就跑,生怕被老师抓包。”韩风头也没抬,笔尖在理综卷的物理大题上悬着,墨汁在纸上洇出个小小的黑点。“扔了。”他说,声音硬得像块冰。“别啊,”同桌把印着小熊图案的保温桶往他这边推了推,桶身还带着余温,“他特意叮嘱我‘要是学长不喝,就说汤里有我偷偷加的补脑神器’。我瞅着这桶挺贵的,扔了可惜。”笔尖“啪嗒”一声,黑点瞬间晕开成指甲盖大的墨团。韩风盯着那团墨,像盯着自己失控的心跳。他当然知道张琦说的“补脑神器”是什么——上周三晚自习,他对着生物课本上的遗传图谱发呆,随口抱怨了句“这玩意儿比天书还难记”,第二天一早,桌洞里就多了包杏仁,包装袋上用马克笔写着“吃了变聪明,亲测有效”。他当时看都没看就扔进了垃圾桶,现在却后知后觉地想起,那垃圾桶的位置正对着教室后门,张琦每天路过时都能看见。“拿走。”他的声音依旧冷硬,却没再坚持“扔了”。保温桶的盖子没盖严,排骨炖玉米的香气顺着缝隙钻出来,混着教室里的粉笔灰味和淡淡的油墨味,竟奇异地熨帖了他紧绷的神经。他想起今早五点半的闹钟还没响,手机就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张琦发来张照片,是学校后街那家早点摊,昏黄的灯光下,穿蓝布褂子的老板正把刚炸好的油条捞出来,配文“油条刚出锅,想给学长带两根,热乎的”。他当时直接按了静音,甚至把手机倒扣在桌上,可此刻盯着物理大题里的匀速圆周运动,脑子里却不合时宜地冒出个念头:那油条是不是还冒着热气?这种念头让他烦躁。他抓起橡皮狠狠擦掉写歪的公式,橡皮屑落在试卷上,像堆徒劳的碎屑。高考在即,他不该想这些的。张琦就像道不该出现的杂音,尖锐、突兀,打乱了他所有的节奏。可这杂音偏要无孔不入。午休时他趴在桌上补觉,刚要沉入梦乡,就感觉肩上落了件带着温度的东西。那东西带着点淡淡的熏衣草洗衣液味,不是他常用的柑橘味。他猛地睁开眼,只看到张琦的背影消失在教室后门,灰色连帽衫的帽子歪在一边,手里还捏着他刚才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的草稿纸——那上面写满了混乱的受力分析,像他此刻的心思。“别碰我的东西。”他对着空气低吼,声音却虚得像张纸。那件校服外套还带着对方的体温,他没舍得扔,只是把它迭得整整齐齐放在桌角,用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压着,像是在镇压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可指尖划过外套布料时,能感觉到里面还残留着张琦的温度,烫得他指尖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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