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年里对郁知最有用的劝解话语,他开始积极吃药,认真治疗,只是心头那还是一如往常的空,他做的这一切更像一种假积极,只能让他做到不对自己的肉体狠心。他的灵魂依然无时无刻不在尖叫翻滚,让他失眠,让他失去精力,让他记忆混乱。你当年怎么没来中场的休息时间里,郁知拿着素描本画画。其实画得非常难看。郁知是一个没有画画天赋的人,从小学的东西即使不算精通但也还说得过去,唯独在画画上面像是缺根筋,幼儿园小学生都不如。他长这么大了还是只会画火柴人,偏偏演的角色是个画家,有些时候导演要拍长镜头,要求不高,但至少简单勾勒出人物线条,不能画一堆四不像。于是这几个星期郁知一直在练习技巧,可惜毫无成效,他现在画太阳还是在纸的左上角画个半圆再加个笑脸。能画出和数学题上面一样的立体正方形已经是他的最高水平了,郁知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刚完成的、连他自己都觉得毫无灵魂的画作,叹了口气,还是夹杂点期待地叫丁隐来,问他看不看得出自己画了什么。“呃……这个,嗯,”丁隐大脑飞快运转,看一眼画再看一眼郁知的脸色,“这应该是人……吧,哈哈,也像只鸡哈哈哈。”“……”似乎是有些于心不忍,但郁知还是说,“这其实是我画的你。”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郁知手指动了动,迅速把这一页翻过去,本来想装作无事发生,可良心实在有点痛,他诚恳道,“对不起。”“没关系,但是,”丁隐似乎是在寻找形容词,“我长得有这么抽象吗?”“没有,”郁知立刻回答他,“是我技术问题。”丁隐深受打击,失落地离开。郁知重新拿起笔,还没开始创作,离他不远的地方就传来很模糊的一声笑。不是嘲笑,就是觉得很有意思的笑声。郁知扭头看过去,纪潮予手里拎了杯咖啡,半倚靠在房车的门上,唇角还微微勾着。这其实让郁知很受挫,他思绪一散,不由自主地在纸上画了个火柴人。好。又浪费一张纸。“给我吧。”纪潮予向他伸手。郁知把东西递过去,就看见纪潮予在火柴人旁边空白的地方轻描淡写地勾了几笔,一分钟之后把本子还给他,上面已经多了一个简笔画生气小人。皱着眉头抿着嘴。画得很可爱,和纪潮予冷淡的外表十分违和。而且这个东西越看越像自己,尤其是半扎起来的小辫子。这个当然只是自己的猜测,郁知一直都知道自己恋爱脑严重,也不会没脸没皮地上前问,只是好奇道:“你怎么还会画这个?”【这种不是看两眼就行的吗】话肯定不能这样说出来,至少不能对郁知这样说,纪潮予润色了一下,回答他:“之前看过点教学,学了就会了。”“哦。”郁知说,“你会的东西很多。”不多的,纪潮予想,他只是展露在郁知面前的东西多,郁知会的他不会,他会的郁知不会,这样不是很好吗,怎么样都可以互补。郁知吉他就弹得很好。纪潮予在这三年能火成这样并不是徒有虚名,他几乎全部都是在演电影,学习的行程也密,居然还分出极大一部分时间演了话剧。话剧是最考验演员演技和临场反应的,完整的一场分上下本,三个城市,每个城市三场,一共十八场,纪潮予场场完成出色,挑不出一点问题。很遗憾,或者说郁知在墨尔本的这三年里,他们基本上都是郁知单方面遗憾。这场话剧每隔几年都会选一批新的人来巡演,也从来不能录像发布有关于演出的内容,在整个平台上搜索,也不过只能找到先前官方发布的宣传内容,纪潮予不到一分钟的镜头。无从拼凑。这周六的时候,郁知意外看见《风华》话剧八年巡演的消息,最近的一场是十二月底的北京场。这次并没有像纪潮予真正有一定影响力知名度的演员参演,但都是些很有资历的老牌话剧演员,含金量同样很高。郁知照着官方发的链接下载了app,等待它变亮,显示下载完成,再点进去完成预约。丁隐从他身边路过,凑头看了一眼,说:“啊芝芝你看看这个《风华》的话剧啊?”他的嗓音实在有点大,方圆十米内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更不用说就在他们边上看剧本的纪潮予。然后是郁知锁手机的咔嚓声。尴尬是郁知现在能感知到的所有情绪,他沉默地起身,沉默地上了房车,沉默地关上门。只是纪潮予的眼神有点如芒在背,他关上门也没有动,只是靠着门蹲下去,将脸贴在膝盖上。郁知其实真的明白自己现在做的一切在纪潮予看来或许都会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之间这些弯弯绕绕的可能还能用巧合解释,但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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