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穿过指尖缝隙,冻得人整个手掌都痛。他没办法找老师说理,他本来就因为没有报补习班而被老师明里暗里嘲讽过。在很多时候,他这样的穷人就是有钱人的戏弄对象,他还只能忍着。纪潮予有想过在此刻冲过去不顾一切地跟他们打一架,一拳揍在他们脸上,将自己所有的惨痛不满发泄出来,恶狠狠地指责这个世界。可惜不顾一切这个词,从来不与他相关。“你和小郁啊,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我记得你们三年前是很要好的。”他现在依然能想起郁知同他表白时那双明亮的眼睛,但当时的纪潮予只剩下满腔怒火。他其实想说得更难听些,比如“你觉得拿我开玩笑打赌很有趣吗?你们这种没受过苦的小少爷就只会拿别人的真心找乐子吗?”但是他没能说出口。看看见郁知不可置信悲伤而夹杂着惊恐的眼神,他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在此之前,他从未怀疑过郁知的喜欢,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被耍了还是看见郁知的眼睛而心痛,亦或者两者都有。那种感觉好像是心脏被人用火熏烤,烫得连骨头都想尖叫,只剩下火辣辣的痛。但是他没法真正狠下心去斩断。上学时觉得带有目的的喜欢是累赘,是麻烦,他厌恶带有图谋的感情。但是当了偶像,又成了演员,他发现也不是所有的喜欢都不堪,喜欢永远都是纯粹的,只是不要带有别的东西。但郁知呢?如果郁知的喜欢是带有目的性的,是戏耍他的,他又应该怎么办?在郁知离开之后,纪潮予想了很久,久到连腿都站得发麻。如果是郁知……如果是他,那就算不是真心的他也可以接受,只要……只要郁知再认认真真跟他讲一次。一次就足够了。但他什么也没有等到,杀青之后郁知很突然的消失,怎么也找不到人,之前发生一切都似乎是纪潮予自己做的梦。他好像还被困在弯弯绕绕的山城,还在为自己的生活拼了命地努力。他没有参加过选秀,没有演过戏,更没有遇见过郁知。可是在这个时候,在纪潮予以为两个人再也不会见面时,郁知和追云都很没有预兆地出现了,但早已大不相同。纪潮予不再是当年任人拿捏的小透明,郁知也早已跟活泼明亮划清了界限。过了很久,助理才听见纪潮予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说:“没关系,不给就不给吧。”在追云播出的这段时间里,有媒体邀请他们俩再录一个采访,郁知那边却先拒绝了,他都这样,纪潮予当然也不会去。三年的时间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他和郁知的那些往事在记忆里变得模糊,纪潮予开始反复深究当时郁知对待他有多少真心,但矛盾的是,无论得到何种答案,他都无法全然相信。纪潮予的十九岁生日是在剧组里过的,当时一天都没什么人提起,郁知本来想着晚上结束后和纪潮予跑出去偷偷吃一顿,但剧组早就定了很大一个蛋糕,来给他们惊喜。大家说不能光吃蛋糕至少得来个小节目,起哄让几位主演上去表演,最后当然少不了纪潮予,他想了想,说:“那我唱首歌吧。”不知道哪个工作人员还带了吉他,从后面递过来,纪潮予刚想说自己不会弹,郁知就接过来,问他唱什么歌。他笑意盈盈的,鼻梁上那颗痣刚好被灯光照到:“我会弹啊,我给你伴奏。”蛋糕是让纪潮予切的,特别大,每个人都能分到一块,他切的时候郁知站在他旁边,踮脚在纪潮予耳边说了什么,纪潮予微微点头。摄影机的镜头对准郁知,问他跟纪潮予说了什么。郁知对着镜头笑,瘪了瘪嘴说这是秘密,不告诉你们。蛋糕吃到一半就看不见他俩了,摄像机沿着石子小路移动,配的字幕是:“让我们看看纪潮予和郁知跑去哪里了。”找了好半天,终于看见他俩,在屋子的后面坐着,摄像大哥不想打扰他们,躲在草丛后面偷偷拍,镜头有些模糊。郁知手上拎着蛋糕盒,看上去是刚拿到的,他俩坐在台阶上,把蛋糕放在中间打开,郁知还折了生日帽让纪潮予戴。纪潮予拒绝无果,只能乖乖就范,但头上还梳着造型,最后郁知把帽子盖在发冠上,催促纪潮予许愿。“刚刚不是许了么。”“那你真的太幸运了,“郁知说,“你拥有许六个愿望的机会。”纪潮予那边停顿一下,像是在笑:“你每次都要许三个?太贪心。”但他话是这么说,还是许了,蜡烛发出很微弱的光,从摄影机这个视角,只能看出上面装饰了几颗剥过壳的完整栗子,是栗子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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