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瓶身发出极其轻微的“咯吱”声。那细微的声响,在清晨寂静的营地边,在陆以时因为惊讶而变得格外敏锐的听觉里,却清晰得如同惊雷。陆以时端着碗,僵在原地。嘴里那口甜粥的滋味,忽然变得无比复杂。这糖……是傅予让放的?陆以时僵立在节目组分配的那间“古韵雅居”门口,目光死死钉在房间正中央那张巨大无比、铺着大红锦缎被褥的……雕花拔步床上。是的,没错,节目组新换的床品。那床,简直像个小型舞台,红得刺眼,金灿灿的雕花繁复得让人眼晕。一张床。就一张床。陆以时感觉胃里那点刚被两勺糖粥勉强安抚下去的残渣又开始不安分地搅动起来。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上腹,指尖冰凉。“哇哦!节目组大手笔啊!这房间绝了!”身后传来程皓夸张的赞叹,他探头往屋里一看,也看到了那张醒目的、散发着某种不可言说氛围的大床,脸上立刻露出促狭又暧昧的笑容,故意拖长了调子,“哟呵——新的~傅哥,陆哥,你俩这运气……啧啧啧!”他尾音上扬,眼神在门口僵立如石的两人之间来回扫射,看好戏的意味毫不掩饰。旁边扛着摄像机的pd嘴角也忍不住疯狂上扬,镜头忠实地记录着陆以时瞬间爆红的耳根和傅予骤然又冷了几分的侧脸。“运气……是挺好。”苏淼也凑了过来,目光扫过那张大床,又落在傅予和陆以时身上,抿着嘴笑,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探究。夏薇和陈建峰夫妇则是一副过来人看小孩闹别扭的宽容表情,笑着摇摇头。陆以时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顶,烧得他耳膜嗡嗡作响。他猛地扭头,恶狠狠地瞪了程皓一眼:“闭嘴吧你!”声音因为羞恼而拔高,带着点虚张声势的尖锐。“哎哟,陆哥害羞了!”程皓笑得更欢了。“好了好了,别闹了,”夏薇笑着打圆场,“这房间布置得确实雅致,床也够大,够你们两个大小伙子睡了。”她特意加重了“大小伙子”几个字,试图冲淡那点尴尬的暧昧。陈建峰:“嗯,收拾一下,准备开录下午的环节了。”陆以时看着自己那个浅灰色的箱子被放在离大床不远的地板上,再看看傅予那个同款不同色的深蓝色箱子被放在另一边,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挪进房间,目光死死避开那张红艳艳的大床,假装对墙角那个仿古博古架上的青花瓷瓶产生了浓厚兴趣。傅予紧随其后走了进来,脚步沉稳。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眼前这张挑战人类关系极限的大床只是一件普通家具。他径直走到靠窗的那一侧,拉开一把圈椅坐下,拿出手机,垂着眼,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尤其陆以时勿近”的冰冷气场。房间里的空气更加凝滞了。扛着摄像机的pd和小助理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努力憋着笑,镜头在房间里逡巡,捕捉着每一个尴尬的细节。陆以时背对着众人,对着那个青花瓷瓶,恨不得把上面的缠枝莲纹数出个洞来。他能感觉到背后傅予那存在感极强的视线,像冰冷的探照灯,让他如芒在背。死冰块!装什么淡定!陆以时在心里疯狂腹诽,脸颊的温度却怎么也降不下去。“咳,”pd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专业一点,“两位老师,下午的录制主题是‘古风雅集’,主要是体验一些传统文人活动,比如品茶、对弈、投壶之类的,需要两位换上节目组准备的古装,衣服在那边衣架上,两位……自便?”他指了指房间另一侧衣架上挂着的两套质地精良、款式相近的月白色直裰长衫。陆以时如蒙大赦,终于找到了逃离大床视线的理由,立刻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向衣架,一把抓起离自己最近的那套衣服,闷头就钻进了房间角落用屏风隔出来的简易更衣间。布料摩擦的悉索声从屏风后传来。傅予这才放下根本没亮屏的手机,没什么表情地起身,走向衣架,拿起剩下的那套。小鹿:早知这么丢脸,我就不来了更衣间不大,挂衣服的地方也有限。当傅予拉开屏风走进去时,陆以时正手忙脚乱地和那件直裰的系带作斗争。他平时穿惯了现代服饰,对这种复杂的古装系法完全抓瞎,越急越乱,带子缠成了一团。傅予高大的身影一进来,本就狭小的空间瞬间显得更加逼仄。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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