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从峥喉咙里发出低笑:“他听不到。”韩渡在魏从峥眼里看到了熟悉的欲色,不由浑身汗毛立起:“现在不行。”“能不能说点我爱听的。”魏从峥腰身弯下,熟门熟路地找到韩渡嘴唇。韩渡侧脸避开他的吻,两人的唇瓣浅浅擦过,他有些恼怒:“你疯了吗?苏郁明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做这种事?”“我能有什么办法,它看到你就硬。”魏从峥将头埋在韩渡脸侧,身下的反应诚实地反馈给了韩渡,跟那里不同的是,他的语气倒是蔫巴巴的,带着撒娇一样的委屈,“我陪过你了,你也陪陪我吧。”“我不需要你陪。”韩渡拦住魏从峥往自己衣服里伸的手,表情严肃,“别在这种时候背叛他。”“背叛还挑时机?”魏从峥低头笑道,“我以为只有求婚才要看日子。”“苏郁明就在楼上,你有需要就去找他,我没空陪你。”“他现在太脆弱了,禁不住我折腾。”魏从峥注视韩渡,眼里的侵略性逐渐加深。“你要是敢乱来,我今晚就走。”韩渡眼皮一颤,态度坚决。“你走不了。”魏从峥声音轻柔,眉眼含情,说出的话却带着势在必得的傲慢专横。……铅云涌动,天空昏暝如黑夜。雨水被风刮进室内,韩渡伏在窗边,冰凉的雨滴不断沾湿他脸颊。几轮风雨后,一切结束,韩渡一言不发地推开魏从峥,从桌上抽出几张纸巾。魏从峥将衣服穿好,目光在韩渡身上流连。说来奇怪,他跟韩渡之间发生关系的次数也不少了,除了最后那步,韩渡的身体在他眼里已经没有秘密,按理说兴致早该消减了,可是并没有,有些东西反倒愈烧愈旺。就比如现在,韩渡只是简单一个弓腰清理的动作,就再次勾起了他的兴趣。魏从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喜欢眼前这具身体,非常喜欢。不管它的主人是含羞带笑的、眼中带泪的,还是愤怒的、冷淡的,在他看来都各具风情,都能带给他最绝妙的体验。既然喜欢,那就攥在手里,直到不再喜欢为止。背上一热,韩渡起身往前躲去,可是很快被魏从峥按住。他刚平静下来的心湖再起波澜,急怒地对身后那人道:“你适可而止,我还有正事要办。”“什么事比我还重要?”魏从峥咬住韩渡颈后一小块皮肉,咬出牙印后用舌尖轻舔,同时双手开始不规不矩,准备开始新一轮征讨。韩渡扬起手要去打他,被他捉住放在唇边吻了吻,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楼上卧室传来一声哀叫。韩渡率先反应过来,果断推开魏从峥,这回,魏从峥没有再缠上来。韩渡拾起地上的裤子,抬腿穿上,将衣服纽扣一颗颗重新系好,竖起衣领,遮住脖子上的痕迹,随后走出茶室。这是韩渡第一次面对染毒后的苏郁明。阴暗的卧室里,窗户紧闭,布帘拉上了一半,苏郁明整个人缩成一团,蹲在床边,形容枯槁,面色发黄,双眼直直望着自己的脚面,嘴唇干裂发白,一点也看不出曾经光鲜亮丽的样子了。医生对进屋的魏从峥说:“刚给他服用了戒断药物,现在好了些,但苏先生存在一定的心理障碍,有自残倾向。”“辛苦王医生了,你先下去休息吧。”魏从峥看了眼屋内的警卫,警卫上前护送医生下楼。屋里只剩下韩渡、魏从峥,和床上的苏郁明。在听见魏从峥说话的声音后,苏郁明的眼睛已经呆望了过来,他视线迟滞,双手环抱住自己,不住地摩擦抠挠臂膀上的伤,吸了吸鼻子:“我好难受,我好难受啊从峥。”韩渡第一次直面这种状况,比起小说里的文字描写,现场画面要比想象的更有冲击感。他听着苏郁明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反复呼唤魏从峥,心里狠狠一揪,再清楚不过地意识到魏从峥和他都做了什么烂事。苏郁明变成现在这样,很难说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更何况,就在十分钟前,他还跟对方的男朋友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厮混……魏从峥走到床边,将苏郁明的两只手掰开,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难受就继续睡觉,刚吃了药,你该困了。”“不!我不困!”苏郁明忽然紧紧抱住魏从峥,手背青筋迸起,没过一会儿又猛地推开他,双手在虚空中挥舞,口中疾呼,“给我,给我药,我求求你,给我一点,我只要一点点,不会有问题的!”慢慢地,苏郁明的声音越来越悲愤凄怨,而魏从峥只是平静地看着,没有给他回应,在他每次要伤害自己的时候,才出手制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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