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可就在外面,无论如何,这女儿的亲事总不能越过她去。“去传她进来吧。”桌上的长命锁图纸被尽数收起,宫人点起了香炉,寿康宫里一派宁静祥和。皇后走进来时,就见太后正阖眼撑着头,由宫婢为她捏肩捶腿,并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她也识趣,老老实实的跪倒在太后身前,恭顺的请了安。太后没睁眼,宫人们也都垂眸敛目,半分不敢多看多说,只叫皇后孤零零的跪在殿中。这是太后对她的不满与惩戒,皇后心知肚明,所以哪怕被宫婢们围观着罚跪,也不敢流露出半分不服,反而是微躬着腰,放下了在妃嫔面前端着的傲气,处处示弱。软榻上的太后似是真的睡着了,这场悄然无声的罚跪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直到皇后身形摇晃,太后才缓缓睁了眼。太后定定的看着下面略显狼狈的人影,终是开了口:“皇后来了?”皇后原本跪的有些恍神,猛然听见太后开口,这才惊觉太后已经睁了眼,她连忙规整了身形,唤了一声:“母后。”太后坐起身,接过姜妤递来的茶盏抿了一口,这才怪罪道:“你们是怎么当差的?皇后来了,竟不赐座,也不叫人免礼,就让这么跪着?”姜妤连连告罪,却不见多少诚意,连膝盖都没弯。仍旧跪着的皇后笑容有些牵强,唇角不住的抖动着,最终也只是隐忍的开了口道:“是臣妾自愿跪着的,还望母后莫要责怪姜姑姑。”“一来是见您睡得正香,不好打搅您,二来……臣妾也是来与母后请罪的,自然只能跪着。之前是臣妾心思狭隘了,还请母后能饶恕臣妾一次。”太后似乎这才想起未叫她起身,连忙抬手道:“怎么还跪着说话?快起来吧,这模样叫外人瞧了去,还以为是哀家在磋磨你。”皇后垂首应是,欲要起身,可她养尊处优了这么些年,皮肉金贵,愣是撑了两下都没站起来。跪在冰冷的地砖上,与礼佛祭祖时跪的蒲团可不同,两条腿又麻又冷,像是失去了知觉。太后冷眼看她自己折腾,好半天才发话道:“姜妤,别干看着,去扶皇后一把。”姜妤从善如流,听着太后的吩咐将人慢慢搀起,坐到一旁的圈椅上。这还是太后头一次看到皇后在自己面前如此谨小慎微的模样。以前她还是王妃的时候,每每进宫请安时虽都遵着礼数,但对自己这无权无宠的婆母,眼神里尽是掩饰不住的嫌弃与轻视。待身份变幻,自己成了太后,皇后也确实恭敬了许多,但那股子世家勋贵的傲气仍在,除了皇帝,对着谁都是高人一等的姿态。这样骄傲的性子,原来也是会服软的。太后命人上了茶,等着她微微平复了一阵,才开口:“哀家这年岁大了,不止好打瞌睡,记性也不算好,险些忘记问了,皇后刚说是来请罪的,哀家怎么不知,你何罪之有?”皇后咬了咬牙,见着太后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只能咬着一口银牙,扑通一声,再度跪倒:“母后如此问,当真是羞煞臣妾。”“臣妾错在不该善妒,未尽中宫之责,妄图阻拦昭贵妃当初进宫时的册封。”“万望母后恕罪。”她这错认得还算诚恳,就算太后也不能再多训斥什么。其实单论这件事,皇后的举止虽有不当,却也实在算不得什么错处。各家当家的主母尚且会给刚入门的妾室一个下马威,皇后想要拖着封妃册典,给顾瑾一个威慑,也是常情。只可惜她想压制的是皇帝的心尖子。太后轻笑:“快起来说话,作甚又跪下了,你这诚惶诚恐的模样,哀家瞧着都稀奇。”这是在暗讽她往日里的不恭敬了。皇后再度被一旁的姜妤扶起,却仍旧不安,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太后的话头拦住。“皇后虽诚心认错,可依着哀家看,你这错处却认得不对。”皇后僵坐在那里,攥紧了衣袖:“臣妾鲁钝,还请母后屈尊指点一二。”太后淡淡看她一眼:“你真正的错处,是不明白什么叫安分守己。”“嘉宁是你的女儿,不是你博取同情的筹码。”为人母的,怎么就能叫子女挡在自己前头?早年她能将两个孩子推出去投诚,如今又利用了嘉宁的孝心妄图给自己脱身。这就是慈母?太后深感不解。说皇后不疼爱孩子,她却对恒王和嘉宁公主百依百顺,饮食起居照顾的妥帖周到。可说她疼爱孩子,她偏又能在关键时候将人推出去,不顾两个孩子的死活和体面。但不管皇后这颗慈母心有几分真,太后今天都要警告她一番,莫再想着用孩子来争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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