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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似乎在于，他和他记忆中的人并不相像。阿布发现这一点，是因为有时候，司容带着他去对角巷或者霍格莫德，总忍不住被那些一头黑发的人吸引视线。那时，司容的眼神就好像看见了过去，又悲伤又缥缈。所以最开始，阿布知道汤姆算计司容，被这人收养的时候，他心底是恐慌的。汤姆这个人，心机深沉，长相却很不错，还有一头黑发……他认为，教父会因为这头黑发更亲近这个里德尔。而事实也如他所料。车厢安静下来，于是汤姆也猜出了答案。他轻轻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是因为司容的一视同仁而高兴，还是因为司容的毫无偏颇而自嘲。他看着窗外，黑色的眼睛沉如墨色。——这个暑假，他要去寻找司容的过往。谁也别想拦着他。他被抛弃了司容什么时候回来呢？汤姆看着黑魔法防御课讲台上站着的邓布利多，眼睛有些黑沉。身边的小蛇看他这样，纷纷噤声，生怕无意间招惹了恼怒中的斯莱特林首席。邓布利多看向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容也真是的，做什么非要圣诞节回一趟东方？明明假期就剩下短短半个月了，现在好了，人果然回不来，还得让他代课。而且……自己宠着的养子生气了吧。邓布利多更加无奈了，心想：等容回来，要面临怎样的狂风暴雨，他可是一点忙也帮不上了！所有人都认为汤姆不会认真上课。邓布利多笑着问，“所以，谁能说出除你武器和昏昏倒地咒语原理的异同？”出乎意料的，汤姆举起了手。邓布利多一愣，点名道，“里德尔先生。”汤姆满脸平静地说，“这两个咒语，本质上都是将魔力作用于一点，打断巫师的魔力流动。“但除你武器将打断点放于魔杖，目的是使巫师无法施咒，昏昏倒地则将打断点放在巫师身上，目的是在暂时截断巫师体内的魔力流动。”邓布利多颇有些感慨地看着他，赞叹道，“非常好，里德尔先生。斯莱特林加五分。”汤姆在众人有些意外的目光下坐下。他轻轻垂眸，拿起一边的羽毛笔，开始做那些他早已学习过的知识的笔记。这样代课的日子持续了两个月。眼见冬去春来，城堡里的树木都焕发新芽，司容还没有回来。汤姆不由得升起一丝焦躁。他因为那个梦，不敢暂时直面司容，但这绝不代表他想要这辈子都见不到司容。司容……他怎么还不回来？汤姆有时候都以为，这人再也不会回来了。而斯拉格霍恩还十分没有眼色的过来邀请他参加鼻涕虫晚宴。他更加焦躁，表面上却温和有礼地拒绝了，随即忍耐不住，敲响了邓布利多办公室的大门。“教授。”邓布利多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惊讶地问，“汤姆，有什么事情吗？”他看了眼时间，询问道，“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在霍拉斯的宴会上吗？他一向很喜欢你。”汤姆颔首，“是的，斯拉格霍恩教授邀请我了，但我有件更重要的事，想要问问您。”邓布利多了然，“你想知道容的去向？”汤姆颔首，眉目间难得流露出几分焦躁和期盼。“教授，容已经快离开三个月了，可他明明说，去十天就回来的！”邓布利多有些沉默。半晌，他轻轻叹息，“很遗憾，汤姆，我也不知道容去了哪里，我唯一敢告诉你的是，他不会有危险。”汤姆沉默。他不死心地追问，“您总知道大概的去向吧？我只要一个大概的去向。”邓布利多犹豫半晌说，“容……他有些事，需要回一趟家乡。”汤姆的心陡然一沉。容离开了？他的大脑被这句话占满，一时间，大脑仿佛卡壳的仪器，满脑子都是——他被抛弃了。去那遥远的异国吧，这里，他们会守护好汤姆就那样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嘴唇紧紧抿在一起。这世上的难过有层级。初级的难过，就像是走路时踩到了石子，轻而易举就能越过去，转瞬间把那石子忘个干净。往上一层，人会觉心脏沉沉，往往纠葛数日，但过不了多久，也就烟消云散了。再往上，便如同利刃加身，如锥心之痛，往往绵延数月乃至数年，偶然想起，便好像又被捅了一刀，难以忘怀。可最要命的，是心如重石，一日日沉在心里，说出来显得矫情，可要真想说，又总是说不出来，细细碎碎的苦压在心里，好像风里上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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