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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司容一怔，有些错愕地看着他，“什么？”汤姆笑，话锋一转质问道，“你那会说，以为我出事了……你以为我出什么事了？我怎么觉得，你那不是关心……“你是担心我做了什么坏事吧？”虽然是疑问，却是笃定的语气。司容没有回答。汤姆自嘲地笑了笑，垂眸看着手中的礼盒，“果然如此……我该知道的，你不会在乎我。”连他血脉相连的“父亲”和“舅舅”都对他如此厌恶，避之唯恐不及，更何况司容呢？这次离开，也是因为不喜欢他吧？他唇角一落，带出一丝苦涩来。正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却被那人突兀的攥住了手臂。“不是。”司容如是说，“我是因为在乎你，才着急回来。“至于是不是怕你做错了事……汤姆，对错都是因果，我不会用明面上的规则去判断善恶，更遑论去判断什么对错呢？”他轻轻攥着少年的手腕，把人拉转到他眼前，轻声说，“汤姆……我既然认了你，就是在乎你的。”汤姆刚升起一丝光芒的眼睛又暗了几分。……认了我，才在乎我？那你在乎的，到底是我，还是你的养子这个身份？他没拂司容的好意，低声应了一声。可他还是不甘心，不甘心这人抱着阿布，像哄孩子一样顺着对方的背脊。那股不甘心漫上他的心，漫上苦涩和不知为何而来的酸，让他几乎短暂地失去了理智。“可你抱了阿布，你抱着他哄他，可你从没有这样对我！”司容看着他，眉目间轻轻蹙起，带着不足为外人道的忧虑。他好像要说些什么，又克制住了，不知道是不愿还是不敢，只是轻轻抬起手，把少年拢在自己怀里，轻轻安抚地顺着他的脊背。“好啦，不难过了。”……实际上，我偏心的不是阿布。他轻轻闭了眼，深深地唾弃自己这般心思、这般姿态。汤姆将礼盒收进手镯之中，双臂缓缓收紧，就像是缠绕着猎物的蛇一般。他将下巴搭在司容肩上，轻声质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去奥地利？“你是……你是为了躲我吗？你是不喜欢我吗？”司容一时失语。他要怎样说出自己的心？说出这样荒谬的、意料之外的、仿佛一场笑话的动心？一个活了千年的老妖怪，因为一个孩子的照顾而动心？他心底泛苦，轻轻摇了摇头，“汤姆，我绝不是厌恶你……只是，盖勒特在欧洲动作频繁，我得去看看……“如此而已。”没有任何咒语可以伤害他汤姆信了吗？当然没有，但既然司容这样说了，他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逼问原因，给自己留下麻烦。他假装相信，然后假装乖巧，假装自己是个可爱的、无害的、乖巧懂事的养子，希望在这短短的暑假里，司容能陪在他身边。好在确实如此。司容似乎被他的问题吓到了，不再想着不吃饭。在汤姆眼里，简直乖巧到让他心满意足。可这个念头出现的。随即，他耳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似乎有些匆忙？阿布嗤笑着，散漫地问道，“怎么了，里德尔？这么慌慌张张的，可不是你的作风？”迈出壁炉的那一刻，汤姆就冷静了下来。或者说，现在他只要不在司容身边，就是冷静的。他回敬道，“行了阿布，你有的是时间欣赏你荣耀的级长徽章。现在，我们该去对角巷了，在开学前，我们还要再去趟翻倒巷。”阿布这才懒洋洋地起身。他身上有种汤姆没有的气质，那是一种贵族近乎糜烂的多情。当然，汤姆也对此嗤之以鼻。他始终认为，在权利和财富面前，任何情感都是无用的阻碍。当然，这也并不妨碍，如果有一天他需要通过这些东西来达到目的，他会毫不犹豫地、十分真诚地伪装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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