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最后那栋教学楼正是提前批录取的学生上课的地方,是金字塔的最顶端。不少学生选择在那儿做自由落体。不为别的,只是想在生命最后给学霸来点震撼。季远初说这话时的语气很平淡,似乎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沈勘没有办法理解的东西,在这儿似乎是司空见惯。事实证明虽然事儿是这么个事儿,但没季远初说得那么唬人,或者说最后那栋教学楼放在整个一中根本不算什么,几乎波及不到他们正常上课的学生。沈勘唯一从季远初那儿打听到的有用消息,就是找到了一个能肆无忌惮抽烟的地方。护短秦于蔓给的内部消息很准确,不出一个星期,政府的官网上果然公示了那块地的全部信息。她把那则公示发给了盛郁,同时也让他放宽心,盛文光已经松口不再卖房,至少在近十年里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盛郁看到这条官网发布的公示后如释重负,因为他自己家里的事,连带着让沈勘也徒增焦虑——沈勘最近的状态不见好,也许是刚开学那会儿憋了太久,他现在烟抽得越来越频繁,整个人像是被利群腌入味儿了,这样下去迟早变成一个肺痨鬼不可。无怪乎沈勘会变得这样死气沉沉,一中确实跟他想得不太一样,即便是水禾的紫微星也无法越过借读生这个身份。在这儿最不缺的就是天才,除非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借读生能一跃成为全市第一,否则他也会跟剩下那另外九位一样,没人会把他们当回事。说白了,这场名为“扶贫”的借读,无非是一场心血来潮的试验而已。下午最后一节体活课,教室里人不多,不少本校生都参加社团活动去了,对借读生来说能留出时间自由支配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盛郁把黑板上的作业记录下来,在手机上下单了晚上要用的菜,准备送到宸湖公馆去。【闷骚阎罗】:晚饭想吃什么?这条消息并没有立时得到回复。“那个你是盛郁对吧?”盛郁收了手机,抬眼看过去,一个腋下夹着篮球的男生站在他旁边说。“十三班有人找。”那人转头看着门口的方向迅速说完,抱着篮球往后门走。在一中,除了沈勘没人认识他,盛郁没有一点怀疑地跟着那人走到教室门口,却并没有看到沈勘的身影。“他、请问他有说在哪吗?”盛郁有些局促地问。那人似乎急着去打球,没回答他的问题,不耐烦地向上指了指。天台。盛郁看懂了他的意思,低声地说了句“谢谢”,转身上了楼。约在天台不奇怪,他知道沈勘最近时常在那抽烟,但沈勘一般都会叫他在楼下等他,等自己抽完了再一块儿回去。也许真的有什么急事,盛郁不自觉加快了脚步。靠近楼梯口,有一个人背对着他坐在半开的门边上,从背影看那人的身形和沈勘很像,耳垂上的耳钉在阳光的直射下闪着刺眼的光。“你找我。”盛郁跨过门槛,停在了他的面前。声音从上方传来,季远初拍了拍裤子站起身,眯起眼睛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了一遍:“你就是秦于蔓的那个乡下儿子,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眼熟。”“有什么事。”面对他不善的挑衅,盛郁不打算跟他起正面冲突,蹙着眉淡淡地说。“我倒是很好奇,那女人用了什么办法把你塞进一中,”见他一脸冷漠,季远初愈发肆无忌惮,故作沉思道,“这次又是睡了谁?校长还是教育局局长?”“你很清楚一中不存在开后门,我妈是你爸离婚后才娶进门的,”盛郁握紧了拳头,“我没这个义务被你拿来泄愤,告辞。”他的理智尚且还有存留,没被季远初几句诋毁的话冲昏头脑,但对方却并不肯就此罢休,在他抬脚要离开天台时死死地拽住了他,而后一拳砸向他的后脑勺。五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天台忽地起了风,吹得人耳边嗡嗡的。“妈的,装出一副清高样给谁看!”季远初愤愤地啐了一口,怒吼声连同狂风一齐灌进耳朵里,“你妈是那种货色,你又觉得自己能有多干净!知道么?你也不想想秦于蔓那种档次的女人是怎么勾引上我爸的!”“在你爸的葬礼上,恶心吧!一个刚死了老公的骚货转头就当上了我爸的姘头,还妄想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毫无征兆地出手,盛郁被他这一拳打得有些轻微脑震荡,眼前模糊一片,整个人看着季远初那对耳钉的光影发懵:“你什么意思?”葬礼?很遥远的记忆,只记得那天人很多,因为是工作导致的意外,不少穿着西装革履的人来吊唁。盛郁印象里的秦于蔓似乎并没有那么悲伤,或者说那个时候根本没有留给她悲伤的时间,不光要照顾好家里,还要应付上面来慰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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