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勘,”盛郁启唇轻声说,“我爸死的时候,就是在这所医院里。”沈勘动作一滞,烟险些从他的指缝里滑落。“人有钱了,会想着怎么把它漂亮地花出去。但为什么是电视塔?为什么一定要造那座电视塔?”盛郁无助地看着他,“我讨厌市区,比你讨厌水禾更胜一筹。可你在宣泄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是我家呢?”“我”建电视塔并非心血来潮,那么一项政府的大工程居然会外派给一个小县城的不知名玻璃厂,谁都能看出来这不过为了掩盖赃款,结果竟牵扯到了人命。盛郁讨厌的不是那座电视塔,是市区,是那些人的贪念。沈勘很少听他说那么多话,轻声细语的控诉比他的声嘶力竭要有杀伤力得多,专捅人心窝子的那种。这么看来,尼古丁确实有很大作用,至少能让人把话都说出来,而不是郁结于心。所以自己那天到底说了什么?记不清了。对他来说只是一句随口说完就会忘的话,可盛郁会把那些话拿出来翻来覆去地想么?羞愧、自责、后悔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同时泛了上来。“我不怪你。”盛郁忽地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你说得挺对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呸,对个屁!”沈勘气得啐了一口,“是金子在哪都发光,懂不懂?你现在是一中得不到的人才。”爱炸毛,无差别攻击所有人,急起来连自己都骂的沈勘。有点可爱。这个人虽然很多时候挺麻烦,但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沈勘这样至纯又至性的人。出了医院,那家伙又叽里呱啦说了很多,坐在车上硬生生把自己说睡着了,还能时不时发出呓语声。一夜没阖眼,确实困得眼皮子打架。盛郁盯着沈勘睡梦中微微张合的双唇看了很久,这样一张淬了毒刀子嘴,不知道亲上去是什么感觉。车子突然转弯,沈勘的头无意识地往盛郁的方向靠,他睡得并不安慰,长长的睫毛轻微地颤动,随时都有惊醒的迹象。盛郁小幅度地朝座椅中间挪过去,让对方的脑袋抵在自己肩上,沈勘睡着的样子实在乖得不像话。他又看了一会儿,没忍住在乖宝宝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篮球赛就在这几天,这场比赛搞得既敷衍又隆重。说敷衍,训练磨合什么的几乎占用的都是学生的课余时间,文化课、甚至自习课一点儿也不耽误。说隆重也是真的,这么一场校领导临时起意的比赛,竟然还有官方准备的球服。有小道消息说是从高一那群特招生里借来的,打完还得还回去。不管怎么说,有总比没有强,沈勘从那堆鲜红鲜红的衣服里拣了两件看上去稍微新一点的,提溜到眼睛前一看,一个11,一个14。“你要哪件?”他问。“你挑吧,”盛郁说,“剩的给我。”“这个吧,味儿小点。”沈勘把11号球服塞在课桌里,另外那件放在盛郁的桌上。沈勘缺席的那天训练,许高逸一整个放飞自我,难得不用接沈勘传的球,尝到了久违的自由的西高地一场球打得很生猛。没了沈勘打控卫,他们的节奏很快乱起来,队里的小前锋盖帽时跳得很急,不慎崴到了脚。伤筋动骨一百天,比赛是没法上了。替补球员一大堆,随便从里面再抓两个不是难事。许高逸心里还惦记着盛郁,一方面他前期死皮赖脸地铺垫了那么久,这个节骨眼儿上更不可能放弃。另一方面,盛郁来了肯定会跟沈勘打配合,他就不用打这该死的得分后卫,这不管对许高逸个人、还是团队来说都是皆大欢喜。于是在许高逸闻者落泪的努力下,盛郁总算是松了口。沈勘这次没忘带护目镜,宽大的镜框架在眼前,对着盛郁露出一个痞笑:“帅不帅?”盛郁勾了勾唇,故意不去看他,耳根子有点泛红。“差生文具多。”许高逸路过吐槽道。“改打小前锋了是吧?”沈勘难得脾气好,听了这话也不生气,视线下移至西高地胸前的数字“9”,“你最好能接住我的球,我可说不准它会往哪飞。”重视比赛结果的不止芳香烃一个老师,三班的班主任同样很在乎输赢,早早地带着她班里的学生到体育馆踩点,观众席前排都坐满了。物化生班的争锋对决,不少人就等着看这场,开场前十分钟,观众席就被填满了,观赛的能有两个班总人数的一倍多。芳香烃眼光毒辣,沈勘看着最不着调,却是最能把一群跟他相似的人调动起来的那个,这种本事放在哪里都能成为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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