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这是个高中么?真够远的。”沈勘见怪不怪,没吭声,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饭。司机从后视镜里瞄了他一眼,心说有钱人就是心气儿高,都不爱搭理人。能在寸土寸金的文化片区买下这么一栋房,上个学还配专车接送,心下感慨投胎到底是门技术活儿。路上时间耗得长,沈勘开学后几乎都是踩点到。说起他退宿,最高兴的当属须博乐。沈勘的嘴不是一般的刁,尤其是早上起得早会反胃,家里阿姨得每天变着花样地给他做早饭。有的时候他路上补觉,来不及吃早饭就带到了教室,须博乐闻着味儿滚了过来,连盛郁带的煎饼果子也看不上了,央求着沈勘给自己也捎上一份。沈勘面上很嫌弃地叫他滚,在须博乐的一声声“义父”下,口嫌体正直地把早饭丢给他,逐渐成了日常。盛郁对他退宿倒不觉奇怪,发生了那种事还能在宿舍住下,那才和沈勘的作风相悖。走读生福利多多,比较有吸引力的大概就是饭点不用跟人抢食堂的“猪食”。但沈勘这个飘洋过海,横跨半个屿城的走读生吃不到这项红利。可他吃不到,不代表别的走读生也吃不到。一想起盛郁社交动态的那桌年夜饭,沈勘馋得直吞咽口水,那没出息的样子不比叫“义父”的须博乐强多少。“你今天中午回家吃饭么?”在第三次把苯环幻视成红烧甲鱼后,沈勘决定放下他坚持了几天的尊严。蹭个饭而已,又不丢人,他现在和盛郁少说也算半个兄弟兄弟?算吧?好歹经历了那么多事儿。盛郁点头:“嗯。”“你做饭?”他又问。“想吃什么?”盛郁说,“我做。”得到回答,沈勘嘴角翘了起来,转发了一堆在收藏夹里吃灰的美食视频,心满意足地合上手机,“暂且就这些。”盛郁往上一翻,差不多有八九个视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总算是不用假借着“祝闻喻对象”的名义出校。沈勘很臭屁地把蓝带子校园卡挂在胸前,走过校门时十分嚣张地在保安面前转悠了两下,惹得保安把他拦了下来,非得仔仔细细把人和照片核对完才肯放人。盛郁靠在栏杆上等他,趁着这会儿把沈勘发给他的视频一一看完。烤羊排、烤鸡翅、干锅牛蛙很难想象沈少爷的视频收藏里占大头的居然是美食?!“老登就是事儿。”沈勘把校园卡塞回兜里,嘴上嘟囔着吐槽,心里却美得很,但嘴角没压住,上扬了两个像素点。这两个像素点被盛郁敏锐地捕捉到,觉得有些好笑却也没说破,只是轻声说了一句,“走吧。”跟两周“刑满释放”的心境不一样,这种光明正大合法地“越狱”让沈勘有种这个世界很美好的错觉,连外头的空气都格外新鲜。“你家就你一个人?”沈勘进屋,草草打量了一下。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跟上回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奶奶出院了。”盛郁安排他到沙发上坐,自己则打开了冰箱门,随口回答道。“徐奶奶的病好了?”沈勘有些天真地问。“好不了。”盛郁失笑着摇摇头,从冰箱里拿出俩番茄,“只能养着。”沈勘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悲凉,垂下眸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不大会说话,安慰人的话就更不会说了。盛郁没在意他的沉默,又说回了开学之前的事,“住院的事,谢谢你了。”又是谢沈勘很看不懂他,心里那股子悲凉霎时被火气灼烧,世界上怎么会有盛郁这种人?活该天煞孤星。“就插了张卡,垫付了点钱,”沈勘尽力压下火,咬着牙说,“你要谢到什么时候?”因为觉得他们算半个兄弟,所以沈勘才厚着脸到盛郁家里蹭饭。但现在盛郁的种种客套,让他们这层关系更加模糊。宿敌不像宿敌,兄弟不像兄弟,一有什么纠葛,不是道歉就是他妈的谢来谢去。“你是不是觉得跟我这种人扯上关系很麻烦?”话一说出口,沈勘自己都愣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用贬低自己的语气去给盛郁找不痛快,这不是他一贯的话风。上一次说这种话,还是中考出分后和沈群山在书房里大吵一架的时候。“你和我妈都觉得,有我这种儿子很丢人不是么?”沈群山眉头紧锁,过了很久才重重叹气,反问道,“你一定要这样说吗?”在这之后是冗长的沉默。“对不起。”盛郁不知道怎么就踩到了他的雷区,沉声否认,“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情绪阴晴不定,胸口被气堵住,得张嘴急促地呼吸才能完成供氧,沈勘自然垂落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稍有不顺心,这种熟悉的感觉就越来越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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