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地中海拿着教具向后游走,后排划水的立马像雨后春笋般露出脑袋。此时的沈勘正描摹着人脸,打光打到一半,遭到了那张人脸主人突如其来的肘击,笔尖不受控制地在纸上划出一道口子。“干什么!”沈勘咬着牙扔下笔,怒视着他的好同桌。“堡垒”矗得太高同样有弊端,视野被限制得死死的,导致他丝毫没发觉地中海已经顶着啤酒肚悄然无息地绕到自己身后。“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在干什么呢。”地中海用三角尺扫清沈勘桌面上的文具,将那张没画完的画尽收眼底,“挺有闲情逸致啊,搁这搞艺术呢,我是不是还得夸夸你比前面那些睡觉的人有情操?要不我跟你们穆老师举荐一下,下学期把你分到艺术班去。”艺术班?听上去好像还行,应该比普通高考班稍微容易点儿。地中海以为他的沉默是在反思,谁知道沈少爷是真在认真考虑他这个提议。“瞧瞧人盛郁,笔记做得多好!哪怕旁边坐了个蒲柳之姿,也不影响人松柏之志!”虽然沈勘没听懂这个“蒲柳之姿”是个什么意思,但结合语境来看,显而易见地中海是在踩他来捧高盛郁。死装货人面兽心,有个狗屁的松柏之志。沈勘心里暗戳戳地把盛郁骂了个遍。地中海没收了他的大作后没再游走抓人,安安份份上完了最后一节课。他的效率确实很高,甫一下课,啄木鸟已然领略了沈勘的艺术细胞,把人叫来了办公室。沈勘来的路上觉得大概率会被来一顿爱的教育,做足了思想准备。推开办公室的门,啄木鸟正拿着他的大作反复观摩。他险些脱口而出:“莫非您也懂艺术?”“你还学过画画?真看不出来。”见来人了,啄木鸟下巴往对面的椅子上扬了扬,示意沈勘坐下说话。其实用不着她多说,沈勘已经自然地一屁股坐下。他很有自知之明,心说看得出来才有鬼,他这副样子怎么着都不像是个德艺双馨老艺术家。“小时候学着玩儿的。”沈勘谦虚地微微颔首。啄木鸟摆摆手:“诶,不用这么客套,我女儿也学画画的,跟你这笔触一比差远了。”听她这么说,沈勘有些吃不准啄木鸟话里的意思,下了课不放人干饭,把他叫来办公室就为了和他唠家常聊艺术?沈勘尴尬地挠头,“嗯”了一声,“谢谢您,还有事儿么?”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画得这么好怎么当时选宣传委员的时候没说呢?”啄木鸟佯装没听出来他话里的请辞之意,换了个话题问道。因为我没集体荣誉感。沈勘把嘴抿成一条直线,低头做沉思者,心里盘算着能说出口的措辞。不等他找好借口,啄木鸟自己就替他解答,长长地“哦”了一声,笑了笑说,“我想起来了,盛郁说你腼腆来着。”沈勘忽然惊觉,他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损盛郁,但那家伙居然在无形之中给他挡掉了许多麻烦,一时之间那种难以名状的羞愧感在他的心里泛滥,丝毫没往对方的本意其实是在坑他那方面想。“那……他就没说我什么不好?”沈勘不死心地追问。“怎么会?”啄木鸟略微有些惊讶,“你们不是模范好兄弟么?”兄弟就兄弟,还“模范好兄弟”。盛郁自个儿都不承认的事,怎么一个两个都觉得他们好得能穿一条裤子似的。沈勘一阵失语,心说您怕不是对好兄弟有什么误解。不过想来也是,盛郁人前装得人模狗样,连话都懒得多说两句,怎么可能对着啄木鸟嚼舌根。“既然你有这项天赋,这学期最后一期黑板报你来负责怎么样?”眼见话题扯远,啄木鸟适时地把话拉回来。说到这儿,啄木鸟的心思算是图穷匕见了——这是她的惯用话术之一,等沈勘后知后觉时已然毫无防备地掉进了对方挖的坑里。即便沈勘满脸写着“不怎么样”,这个时候也只能心口不一地接下这个任务。“你的墨宝可以带走了。”临走时,啄木鸟叫住了他,打算物归原主。“不用了,”沈勘摆摆手,走得时候自觉地把门带上,“扔了吧。”时间隔得太久,光线对不上了,即便拿回去也是废稿。他心力交瘁地从办公室出来,路过教室的窗口边往里看了一眼,盛郁还留在教室没走。走读生和住宿生的卡带颜色不一样,盛郁那张校园卡的带子已经换成了蓝色,这就意味着他饭点能不用享用食堂的“猪食”。不过今天是周末,住宿生也能短暂地出校享受这项福利,“私立蓝卡”的吸引力对此刻的沈勘来说没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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