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西,随八路军转战敌后。若你尚存一分血性,便该站起来,替他看看这山河光复之日。」「左南萧手书」信纸的边角有些皱,像是被反复展开又折起。林烬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锋利的字迹,仿佛能透过纸张感受到左南萧的怒火与不甘。他沉默了一会儿,又拆开了宣雨青的信。「林先生:雨青泣笔。闻噩耗,夜不能寐。忆及前岁,添锦兄于沧浪阁为你布菜,眉目含笑,言‘此生无憾’。今思之,肝肠寸断。然乱世如炉,淬炼者方成真金。望你珍重此身,为逝者,为生者,更为他未竟之志。我知你此刻心如死灰,但添锦若在,必不愿见你如此消沉。上海已成孤岛,然租界尚存一线生机。若你愿意,可随时来港。顾家船队仍通航,我必全力接应。」「雨青谨启」信纸上的字迹有些晕开,像是写信时落了泪。林烬盯着那几处模糊的墨迹,喉咙发紧。顾安掐灭了烟,走过来,将一杯热茶放在他手边:“左南萧还是老样子,连安慰人都像在发战斗檄文。”林烬没说话,只是将信纸折好,塞回信封。顾安看着他,忽然道:“她说得对。”“……”“程添锦死了,但你还活着。”顾安的声音很低,却字字清晰,“他拼命护下来的命,不是让你在这烂掉的。”林烬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茶水的热气氤氲而上,模糊了他的视线。窗外,寒风呼啸,租界的霓虹灯依旧没心没肺地亮着。林烬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我知道。”1937生1937年11月上海租界壁炉里的火光映在林烬的侧脸上,将他的轮廓勾勒得锋利而清晰。他坐在书桌前,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枚染血的怀表,表盖上的弹痕依旧狰狞,但里面的小像已经被他重新放好——那是程添锦留给他的最后一点念想。他展开信纸,提笔蘸墨,字迹沉稳而坚定。「南萧:信已收到。添锦走时,未曾痛苦。他最后一眼看的是我,最后一句话……是《诗经》。你说得对,革命尚未成功,我辈岂能轻言生死?等我。林烬」他又展开另一张纸,写给宣雨青。「雨青:多谢挂念。我很好,只是需要时间。租界虽暂安,但终非久留之地。若他日有变,再劳你相助。」「烬」最后,他给香港的秦逸兴和林时写了一封长信。「逸兴、阿曼、林时、沫沫、望儿:一切安好,勿念。上海虽乱,但租界尚稳。添锦走后,程家父母待我如亲子,你们不必担忧。林时,你既已入学,便好好读书。沫沫,照顾好望儿。逸兴,阿曼,保重身体。」「等战事平息,我来接你们回家。」「林烬」他写完最后一笔,将信纸折好,装入信封,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顾安靠在门边,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摇晃。他盯着林烬的背影,忽然开口:“想明白了?”林烬没有回头,只是将信封一一封好,声音平静:“嗯。”顾安挑眉:“然后呢?”林烬站起身,转身看向他,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我要去参军。”顾安一怔,酒杯在指尖微微一顿:“你认真的?”“是。”空气沉默了一瞬。顾安忽然笑了,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玻璃杯重重搁在桌上:“行,我安排。”林烬看着他:“你不拦我?”顾安嗤笑一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通行证,拍在桌上:“早就准备好了。”林烬低头一看——“国民革命军,忽然笑了:“他也没回来。”程添锦没回来。所以,他得去。顾安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只是掐灭了烟,转身走向门口:“明天早上六点,码头见。”门关上后,林烬低头,再次摩挲着那枚怀表。表盖内侧,“程林氏”三个字依旧清晰。他轻声念了一句——“与子同仇。”窗外,寒风呼啸,而租界的钟声,正敲响午夜十二下。公馆里静得只剩下怀表的滴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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