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错了,是日本人指使的。”他西装革履地走进来,手里拎着个医药箱,往桌上一放:“磺胺,德国货。”林烬盯着他:“你怎么知道?”顾安扯开领带,露出脖颈上一道新鲜的血痕:“刚和日本商会的狗腿子‘聊了聊’。”他笑得阴冷,“他们盯上明德书店了,说这里‘传播危险思想’。”房间里瞬间安静得可怕,只有雨水敲打窗棂的声音。突然,张冠清嘶哑着开口:“老子明天还去开店。”——油印机在黑暗中发出沉闷的声响。林烬和程添锦蹲在潮湿的地下室里,将刚印好的《告工友书》装订成册。“红军会师了。”程添锦突然说。林烬手上一顿:“你怎么知道?”程添锦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电报纸,上面只有一行字:“川西捷报,两军相逢。”林烬眼眶突然发热。历史书上的短短一行字,此刻竟重若千钧。“得想办法送出去。”他小心折好电报,塞进《三民主义》的封皮里。程添锦按住他的手:“太危险,巡捕房现在——”“我知道危险!”林烬猛地抬头,“可如果连真话都不敢传,我们和那些汉奸有什么区别?!”话音未落,头顶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是暗号。两人瞬间噤声。程添锦迅速吹灭油灯,林烬则摸出了藏在砖缝里的匕首。黑暗中,三长两短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是秦逸兴。“快走,”他浑身湿透地冲进来,“工部局带着日本宪兵来搜这条街了!”——雨停了。晨光中,书店门口的“营业中”牌子微微摇晃。张冠清坐在柜台后,缠着纱布的脑袋昂得笔直。碎了的眼镜片被他用胶布粘好,在阳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斑。杜老依旧坐在他的藤椅里,《庄子》换成了《论语》,只是书页间夹着张刚印好的传单。林烬推门进来时,风铃清脆一响。“早啊。”张冠清头也不抬,手指在算盘上拨出一个漂亮的归位。林烬看着这一幕,突然笑了:“早。”窗外,租界的电车叮叮当当驶过。更远处,黄浦江上的日本军舰正在鸣笛。新的一天开始了。1935年7月烈日炙烤着破败的棚户区,空气中弥漫着腐烂食物和汗水的酸臭味。秦母挎着竹篮,步履蹒跚地穿过狭窄的巷道,篮子里装着几个刚蒸好的菜团子和一小袋糙米——这是她省下来的口粮,要送给以前的老邻居,陈家阿婆。“陈妹,开开门,是我。”秦母轻轻叩响摇摇欲坠的木板门。门内传来虚弱的咳嗽声,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动静。门开了一条缝,露出陈家阿婆枯瘦的脸,眼窝深陷,颧骨高耸。“周姐……”阿婆声音嘶哑,手指颤抖着抓住门框,“你、你怎么还来……”秦母把篮子塞进她手里,压低声音:“快拿着,别让人看见。”就在这时,巷子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三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晃了过来,眼窝凹陷,目光却饿狼般盯着秦母手里的篮子。“老太婆,手里拿的什么?”为首的男人咧嘴一笑,露出黑黄的牙齿。秦母下意识把篮子往身后藏:“没、没什么……”男人猛地扑上来,一把拽住篮子。秦母死死攥住不肯松手:“这是给病人的!你们不能——”“去你妈的!”男人狠狠一推。秦母踉跄着后退,后脑重重撞在凸起的砖角上。鲜血瞬间漫出,染红了灰白的发髻。她瘫软地滑坐在地,手指还死死抓着篮子的提手。“老不死的!”男人一脚踹在她胸口,硬生生把篮子扯走。陈家阿婆尖叫一声,扑过来想扶秦母,却被另一个流浪汉一巴掌扇倒在地。“晦气!”男人翻着篮子,发现只有几个干瘪的菜团子,顿时暴怒,抬脚就往秦母身上猛踹,“穷鬼!就这点东西!”一下,两下,三下——秦母蜷缩在地上,血从口鼻涌出,染红了前襟。她的手指微微抽搐,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吐出一口血沫。三个流浪汉骂骂咧咧地走了,巷子里只剩下陈家阿婆撕心裂肺的哭喊。——秦逸兴一脚踹开院门时,手里还拎着刚买的半斤猪肉。这笔钱是他一点点攒下来的,今天特意拿去买了这个,心里就盼着能给娘好好补补身子。“娘!看我带什么回——”话音戛然而止。院子里站着巡捕房的探长,李阿曼瘫坐在台阶上,脸色惨白,怀里紧紧抱着秦望。林时和沫沫跪在一旁,哭得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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