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搁着程添锦平日批改作业的钢笔,笔尖还凝着未干的墨,在震动中滚落床沿,在柚木地板上溅出几星黑点。远处传来黄浦江轮船的汽笛,林烬在换气的间隙喘着骂:“你眼镜硌着我了”程添锦这才想起金丝眼镜还架在头顶,随手摘了扔到一旁。“现在呢?”程添锦咬着他喉结问,手指已经灵巧地解开盘扣。林烬突然弓腰踹他:“你他妈急什么……”程添锦头也不回地反手甩下帐子,绣着并蒂莲的纱帘晃出细碎的光影。林烬的腕表被摘下来搁在枕边,表盘反射着月光,停在九点二十五分。程添锦的怀表却不知何时滑进了被褥深处,金属外壳贴着林烬的脊背,烫得他一个激灵。“这破表”他伸手去够,却被程添锦扣住五指按在锦缎枕面上。怀表盖弹开的瞬间,轮廓硌着林烬肩胛骨,而程添锦正舔着他锁骨处的薄汗说:“专心点。”……阁楼的老式座钟敲响十二下时,林烬蜷在程添锦汗湿的怀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胸前的白玉平安扣。程添锦突然捉住他作乱的手:“顾安今天为什么捏你耳垂?”“你他妈……”林烬气得踹他,“这时候还翻旧账?”程添锦低笑着吻他发顶,怀表链子缠在两人交握的手腕上,冰凉的金属渐渐染上体温。月光移过雕花窗棂,程添锦的呼吸渐渐平稳。林烬轻轻抽出被他压着的衣摆,突然摸到枕头底下硬硬的物件——是程添锦的眼镜。他鬼使神差地架到自己鼻梁上,世界顿时晕成模糊的暖黄色。镜腿内侧刻着极小的“程林氏”,被体温焐得温热。19351935年2月,上海法租界林烬坐在明德书店的窗边,手里捏着当天的《申报》,报纸上关于红军在川滇边境活动的消息被缩在角落,标题印得模糊不清,只隐约能看见“共军窜扰黔北”几个字。他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几行铅字,心里暗自思忖——按传来的零星消息,红军怕是还在川滇边境打转,国民党的报纸天天喊“围剿胜利”,真假谁也说不清。窗外传来一阵刺耳的哨声,几个日本浪人挎着刀招摇过市,瞥见路边绸缎庄挂着“国货绸缎”的招牌,突然发了疯似的冲过去。卖糖炒栗子的小贩慌忙收摊,铁铲在锅底划出刺耳的声响。林烬皱了皱眉,把报纸折起来塞进袖口。“又看什么新闻呢?”程添锦从身后走过来,手里端着杯热茶。他今天穿了件靛青长衫,衬得整个人清俊挺拔,只是眼下隐约有些青黑,显然又熬夜了。林烬接过茶,顺势拉住他的手:“没什么,就是看日本人最近闹得厉害。”他拇指在程添锦手背上蹭了蹭,“你昨晚是不是又没睡?”程添锦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温和而疲惫:“译些东西从英文版《密勒氏评论报》上摘的,关于红军长征的片段。”话没说完,突然被门外一阵骚动打断。顾安大步跨进书店,西装革履的打扮与这古旧的书店格格不入。他手里拎着个牛皮纸包,往柜台上一扔:“刚出炉的蟹壳黄,用的是租界配给的洋面粉,比杂粮面稀罕。”林烬掀开纸包,甜香扑面而来。他掰开一个递给程添锦,转头问顾安:“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顾安扯松领带,冷笑一声:“老头子非要我去参加日本商会的酒会,半路溜了。”他从怀里掏出盒香烟,在指尖转了一圈,“看见虹口那边又在搞演习,装甲车都开上马路了。”程添锦闻言眉头紧锁,镜片后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林烬知道他在想什么——闸北的工人夜校离日军宪兵队驻地太近了。“对了,”顾安突然压低声音,从西装内袋摸出张纸条,“老秦让我转交的。”林烬展开纸条,上面是秦逸兴歪歪扭扭的字迹:「纱厂停工,李阿曼带着望儿回娘家了。闸北日本宪兵队查得紧,老地方暂时不用了。」程添锦接过纸条看完,沉默地划了根火柴把它烧掉。灰烬飘落在砚台里,像极了窗外阴沉的天空。“听说永大纱厂资金链断了,”顾安靠在柜台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打火机,“日本人的东洋纱厂趁机压价收购,三百多工人马上就要喝西北风。”林烬和程添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这年头,工人失业就意味着全家挨饿。林烬突然想起秦望那孩子前几天还趴在他膝盖上,咿咿呀呀地要糖吃“我有个主意。”顾安突然直起身,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顾家仓库还堆着去年积压的棉布,正好借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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