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程添锦站在青石台阶上,黑色呢子大衣肩头落满雪粒,镜片后的眼睛在看到林烬的瞬间骤然紧缩——青年只穿着单薄的白色里衣,赤脚踩在积雪上,冻得脚趾泛红。呼出的白气在晨光中急促地起伏,发梢还翘着睡乱的弧度。“你”程添锦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扯下自己的大衣将人裹住。羊绒面料还带着体温,瞬间隔绝了寒风。他手臂一用力,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林烬被突如其来的腾空吓得抓住他衣领:“程添锦!”“换好衣服。”程添锦大步往屋里走,声音里压着怒意,“跟我走。”堂屋里的秦母赶紧递来烘暖的棉鞋,程添锦道了谢,却仍不松手。林时扒着门框探头,被秦母一把拽回去:“小孩子别看。”林烬被放在椅子上,程添锦单膝跪地给他穿鞋。温热的手指碰到冰凉的脚踝时,两人都是一颤。“昨天”“闭嘴。”程添锦打断他,系鞋带的手却温柔,“我气还没消。”程添锦将林烬推进屋内,声音低沉:“换好衣服出来。”秦母端着热茶从厨房出来:“程教授留下来吃饭吧?阿曼的八宝饭快蒸好了。”秦逸兴抱着裹成小粽子的秦望走出来,孩子戴着虎头帽,小手在空中挥舞:“啊!啊!”程添锦的目光落在秦望红扑扑的小脸上,冷峻的神色不自觉柔和了几分:“不用了,我找林烬有事”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程添锦站在堂屋中央,目光扫过屋内——窗棂上新贴的剪纸,桌上冒着热气的年糕,墙角堆着的程家送来的年礼。他的视线最终停在秦望身上,伸手轻轻碰了碰孩子软乎乎的脸蛋。秦逸兴敏锐地察觉到程教授周身的气场变了,试探性地将秦望往前递了递:“要抱抱吗?”程添锦犹豫了一瞬,还是接过孩子。秦望立刻抓住他的金丝眼镜链,咯咯笑起来。晨光透过窗纸,在程添锦清俊的侧脸投下温柔的光影——尽管眼下还带着淡淡的淤青,显然是彻夜未眠的痕迹。“吱呀——”林烬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程添锦抱着秦望站在晨光里,素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丝垂下一缕,整个人温柔得不像话。程添锦闻声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林烬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走吧。”程添锦将孩子还给秦逸兴,声音轻得像雪落,“带你去个地方。”院门外,程家的黑色轿车静静停着,引擎盖上的积雪正在阳光下慢慢融化。晨霜未消,林烬跟在程添锦身后,小心翼翼地踩过青石板路上的薄冰。秦逸兴在院门口拍了拍他的肩,递来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程添锦全程沉默,黑色轿车停在巷口,车顶积着层昨夜落的雪。车门关上的声响格外沉闷。林烬偷瞄身旁人紧绷的侧脸,晨光透过车窗,将程添锦镜片后的睫毛投下细密的阴影——那下面果然泛着淡淡的青黑。“添锦”程添锦置若罔闻,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发动汽车。引擎声碾碎了清晨的寂静,仪表盘的指针轻轻颤动。林烬抿了抿唇,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车窗外的街景开始后退:贴着崭新春联的弄堂,挑着扁担叫卖水仙花的小贩,巡捕房门口打着哈欠的印度巡捕。雪后的上海像幅水墨画,而他们沉默地穿行其间。轿车转过霞飞路,路过沧浪阁——店门紧闭,檐下却已挂起红灯笼。林烬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怀表链子,金属的凉意渗进皮肤。1934年的第一个清晨,就这样在沉默中铺展开来。只有暖气口细微的嗡鸣,和程添锦偶尔换挡时,皮质手套与档杆摩擦的声响。轿车缓缓停在梧桐树荫下,程家老宅的灰砖门楼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肃穆。门口的石狮子上还残留着鞭炮的红纸屑,门楣上“诗礼传家”的匾额被雪水洗得发亮。林烬的呼吸凝滞了一瞬:“来这干什么?”程添锦终于转头看他。晨光透过挡风玻璃,清晰地照出他眼下的乌青和泛红的眼角。他摘下眼镜,用指腹按了按眉心,声音沙哑却坚定:“你敢跟我进去吗?”“跟我爹娘说……”他直视着林烬的眼睛,“我们俩在一起。”林烬瞳孔骤缩,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怀表。表链深深勒进掌心,他却浑然不觉。程添锦倾身逼近,龙井气息混着熬过夜的咖啡苦涩:“看着我。”他修长的手指抬起林烬的下巴,“敢不敢?”林烬喉结滚动,目光掠过老宅门口——那里挂着崭新的红灯笼,佣人们正在洒扫庭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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