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添锦的呼吸一滞,方向盘上的手指猛地收紧。雨水模糊了车窗,将外面的霓虹灯扭曲成一片片光晕。“吱呀——”车子突然熄火。程添锦转过头,镜片上还沾着雨滴,却遮不住他发红的眼眶。他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林烬的脸颊,像是确认他的存在。“我怎么可能”程添锦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只是”他忽然哽住,手指滑落到林烬的领口,那里还沾着一点炸鸡的油渍——是和顾安一起吃的那份。“林烬,”程添锦深吸一口气,“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害怕你们之间那种我永远无法介入的默契,害怕某天你会突然消失,就像你突然出现那样雨声渐大,敲打着车顶如同擂鼓。林烬突然扑过去,餐盒“啪”地掉在脚垫上。他死死抱住程添锦,感受到对方胸腔里剧烈的心跳。“我不会走,”林烬的声音带着鼻音,“我哪儿都不去。”程添锦的手悬在半空,最终缓缓落在他的背上,收得很紧很紧。雨幕中,车静静停靠在1932年上海的街头。两个人相拥在驾驶座,像两株在暴雨中相互依偎的树。程添锦的指尖轻轻蹭过林烬的眼尾,他俯身,一个吻落在林烬左眼尾那颗小小的泪痣上,唇瓣温热而颤抖。“《诗经》有云——”程添锦的声音低哑,带着未消的酸涩,“‘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他的手指穿过林烬的发间,呼吸拂过他的耳畔,“纵使‘与子同袍’之人非我”林烬抬眼看他,昏黄的车灯下,程添锦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眼底的痛楚与深情交织,再也藏不住。“——我亦‘执子之手’,死生不弃。”林烬心头一颤,程添锦的唇已经压了下来,吻得又深又重,像是要将他揉进骨血里。雨声隔绝了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吻毕时林烬微微喘息,眼尾泛着红,抬手擦了擦被咬破的嘴角:“酸秀才”声音还带着未褪的颤意,却故意板起脸,“《诗经》是让你这么用的?”程添锦的金丝眼镜歪在一边,镜链缠在林烬的衣扣上。他低头用鼻尖蹭了蹭那颗泪痣,突然背起《论语》:“子曰:‘唯小人与林烬难养也。’”“操!”林烬一拳头捶在他肩上,却被攥住手腕按在座椅上。雨刮器不知何时停了,挡风玻璃上积了厚厚一层水幕,将整个上海滩模糊成氤氲的光斑。程添锦的拇指摩挲着林烬腕骨:“《楚辞》里说”“闭嘴吧你!”林烬抬头堵住他的唇,把那些之乎者也全咽了下去。后来林时说,那晚看见别克车在雨里晃了半宿。而程教授坚持那是他在教某人《离骚》的韵律……片段4昏黄的台灯下,林烬死死咬住食指关节,面前的《大公报》和《立报》摊开着,纸张被他无意识攥出裂痕。“虹口区一周内137人死于伤寒”“12岁女工日均工作14小时”报纸上的铅字像蚂蚁般爬进他的瞳孔。那张附图的照片里,女童工嶙峋的肋骨清晰可数,手腕细得能看见骨头的轮廓——比沫沫还要瘦小。21世纪的实验室里,有人抱怨离心机太吵。而1932年的纱厂,孩子们在震耳欲聋的纺织机声中渐渐失聪。“咔嚓。”食指关节被咬出了血,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林烬浑然不觉,另一只手正神经质地敲打着桌面程添锦端着药箱悄声走近,纱布轻轻覆上他渗血的手指:“别看了。”林烬猛地抬头,眼睛里烧着程添锦从未见过的火:“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他抖着报纸,“这些这些就在三条街外!”程添锦的镜片反射着报上女童工空洞的眼神,半晌才开口:“工人夜校的地下室”他声音轻得像叹息,“收留着七个从纱厂逃出来的孩子。”林烬的拳头砸在报纸上,墨迹晕染了女童工的脸。这吃人的世道程添锦的手掌覆在他颤抖的拳头上,体温透过血迹斑斑的纱布传来。书桌上的怀表指向午夜,而1932年的上海,还有无数孩童在机器旁熬着漫漫长夜。程添锦的指尖缠着雪白纱布,小心翼翼地为林烬包扎好伤口,末了低头在那泛红的指节上轻轻一吻。“喂,”林烬踢了踢他的小腿,故意扯开话题,“秦逸兴那小子有对象了,纱厂的女工,说过几天带我去见见。”他歪头,“你要不要一起去?”程添锦的手顿了顿,金丝眼镜链子轻轻晃动:“纱厂的?”“嗯,”林烬突然笑起来,“听说还是他英雄救美——”话到一半又想起报纸上那些瘦骨嶙峋的女童工,笑容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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