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子翻好了。还有”他压低声音,“上次忘了说,老徐当铺的暗记,是朵梅花。”———沙龙结束后,宾客们三三两两在草坪上交谈。林烬刚应付完几个女学生的提问,后背的衣衬已经汗湿了一片。他松了松领口,突然有人递来一杯冰镇酸梅汤。“讲得不错。”程添锦靠在大理石柱旁,金丝眼镜链垂在肩头微微晃动,“特别是‘情与生存’那段,申报的徐主编听得眼睛都亮了。”林烬仰头灌下酸梅汤,喉结急促地滚动。冰凉的液体顺着下巴滑落,他随手用袖口一擦:“程教授别取笑我了,后半段全靠瞎编”话音未落,一方叠得方正的手帕已经递到眼前。程添锦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在阳光下像玉雕似的泛着光。林烬盯着那手帕边缘绣的墨竹纹样,突然想起贫民窟里秦逸兴他们用的都是破布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拿着吧。”程添锦忽然向前一步,手帕直接按在他汗湿的颈间,“你这里”微凉的指尖似有若无擦过喉结,“沾了墨渍。”林烬浑身一激灵,猛地后退撞上柱子。后脑勺“咚”地一响,疼得他龇牙咧嘴:“我自己来!”抢过手帕胡乱擦了两下,却闻到帕子上淡淡的沉香味——和窝棚里的煤油味、码头边的鱼腥气全然不同。这知识分子怎么gay里gay气的!程添锦忽然轻笑出声,伸手摘掉他肩上不知何时落下的花瓣:“林兄紧张什么?”他倾身时,白衬衫领口露出截锁骨,声音压得只有两人能听见,“莫非怕我像柳梦梅掘坟似的,把你那些小秘密挖出来?”“程教授说笑了!”林烬嗓门突然提高八度,引得附近几个学生侧目。他急中生智举起茶杯,“我这是是敬佩您学问好!来,我敬您!”程添锦挑眉看他仰头灌完酸梅汤,突然从西装内袋抽出支钢笔,拉过他的手写下串地址:“下周六,我家有个私人读书会。”指尖在他掌心多停留了一秒,“带些你喜欢的书来就好。”林烬盯着掌心的墨水印子,突然想起秦逸兴常说的“有钱人癖好怪”。正琢磨怎么推辞,杜朝拄着拐杖远远喊他:“小子!过来帮老夫搬书!”“来了来了!”林烬如蒙大赦,撒腿就跑。冲出几步又硬着头皮回头,正撞上程添锦似笑非笑的目光,顿时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差点同手同脚。要命!这大学教授该不会对我有意思吧?!跑到杜朝身边时,老头用拐杖不轻不重敲了下他小腿:“蠢材,你跑什么?”浑浊的老眼往程添锦那边一斜,“人家程公子什么来历?留洋回来的博士,见你第一面就看出是个西贝货”林烬差点咬到舌头:“那他干嘛还”“猫逗耗子呗。”杜朝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突然压低声音,“不过你小子走运,程家最近在资助平民教育”远处传来汽车鸣笛声,程添锦已经走向一辆黑色轿车。临上车前,他忽然回头,朝林烬举了举手中的《牡丹亭》线装本,嘴角噙着抹意味深长的笑。阳光照在他的金丝眼镜上,反射出一道刺目的光,晃得林烬眯起了眼。完蛋,这下不去都不行了林烬低头看着掌心未干的墨迹,突然想起自己那间漏雨的窝棚,和藏在床底下的存钱罐。他咬了咬牙,把程添锦的手帕胡乱塞进袖袋——上好的杭绸,够换弟弟半个月的笔墨钱了。夕阳西斜,林烬和杜朝回到明德书店时,正瞧见秦逸兴蹲在书店对面的梧桐树下歇脚。黄包车停在一边,汗湿的褂子搭在车把上,正咕咚咕咚灌着凉茶。“哥哥!”林时像只小麻雀似的从巷口窜出来,身后跟着挎破布包的沫沫。两个孩子脸蛋红扑扑的,衣襟上还沾着卖报时蹭的油墨。林烬弯腰给弟弟拍灰,指尖碰到孩子硌手的肩胛骨,突然想起程添锦说的“平民教育”。他盯着沫沫破书包里露出的《三字经》——那书角都卷成麻花了,却被小姑娘用碎布头细心地包了书皮。要是这俩小的能进学堂“发什么愣呢?”秦逸兴走过来,汗味儿混着黄包车的皮革气息扑面而来。他随手用汗巾给沫沫擦了把脸,“哟,我们林大先生穿上这身杭绸,倒真像那么回事儿。”林烬回过神,扯了扯紧绷的领口∶“程家最近在搞平民教育”话说到一半,杜朝突然在后面咳嗽一声,拐杖不轻不重戳了他后腰眼。“等我先把杜老头的宝贝衣裳供起来。”林烬赶紧改口,朝书店里走时又扭头补了句,“晚上帮厨完来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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