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秦逸兴突然拍桌,“俺明天也去支个代写摊!”“你会写个屁!”林烬笑骂。夜风里,三颗脑袋凑在一起,开始盘算怎么用剩下的铜板——一块肥皂,半刀粗纸,或许还能给林时买双新草鞋?秦逸兴突然眼睛一亮,用胳膊肘捅了捅林烬:“哎哎,要不把我家沫沫也带上?你在邮局门口摆摊写字,让她和时小子在附近卖报,互相也有个照应!”林烬正数着剩下的铜板,闻言点点头:“行啊,不过得先给我弟买双新鞋——”“不行!”林时突然打断他,小脸绷得紧紧的,“哥哥不能这样败家!”他一把抓过装钱的布袋紧紧抱在怀里,“这些钱要攒着交下个月房租的!王婶说再不交就要把我们赶出去了!”秦逸兴的笑僵在脸上。馄饨摊的灯笼晃啊晃,照出林时破草鞋里露出的脚趾——两个大脚趾都磨出了血痂。林烬蹲下来平视弟弟:“时啊,哥问你,穿着破鞋跑得动吗?卖报能抢得过其他小子吗?”林时咬着嘴唇不吭声。“再说了,”林烬变戏法似的从袖口摸出几个铜板,“哥今天还藏了私房钱呢!”其实那是他偷偷省下的午饭钱。秦逸兴突然起身,从裤腰暗袋里排出五个铜板:“加上俺的!”见林烬要推辞,他黑脸一板,“当是提前给沫沫交的学费!你小子要是敢教她写错字,看俺不揍你!”卖馄饨的老头突然往他们桌上放了碟酱菜:“送你们的。”他指了指林时渗血的脚,“我孙子前年也是跑报时被电车轧了。”夜风吹散未尽的话语。三个铜板买来的粗布鞋,最终穿在了林时脚上。小孩走路都不敢用力,生怕踩坏了似的。回窝棚的路上,他左手拉着哥哥,秦逸兴在后面哼着山东小调。租界的钟声敲响十下,林烬望着弟弟一蹦一跳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大概就是当家长的感觉?月光下,那双新鞋的布面泛着柔和的蓝光,像两尾游在夜色里的小鱼。读书万岁林烬和秦逸兴蹲在苏州河边的空地上,叮叮当当地敲打着捡来的木板。晨雾里,一个歪歪扭扭却结实的小摊渐渐成型——秦逸兴甚至不知从哪搞来块褪色的蓝布,用竹竿支起来当遮阳棚。“码头那帮人今早还问我呢”,秦逸兴叼着草梗,榔头敲得砰砰响,“说林小子咋不来扛包了?”他学着工头粗声粗气的腔调,“‘那细胳膊细腿的,该不会累趴下了吧?’”林烬正往摊位上刻“代写书信”的字样,闻言头也不抬:“你可别告诉他们实情。”他吹掉木屑,压低声音,“这年头,识字的比扛大包的少,招人眼红就麻烦了。”秦逸兴突然停下锤子,黑脸上露出罕见的严肃:“俺懂。”他粗糙的手指划过木板边缘的毛刺,“前年有个会算账的苦力,第二天就被人发现淹死在黄浦江”话没说完,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晨雾散去时,小摊已经支在了邮局斜对面。林时和沫沫并排坐在后面的木箱上——一个在整理报纸,一个在认认真真地往本子上描红。林烬特意给两个孩子都擦了脸,还借了把缺齿的梳子给沫沫扎小辫。“记住啊,”林烬弯腰给弟弟系紧新鞋带,“有人问起,就说哥在码头搬轻货。”又扭头对沫沫眨眨眼,“要是看见戴鸭舌帽的巡捕过来,立刻喊‘卖报啦’!”两个孩子郑重点头,活像要完成什么重大任务。秦逸兴蹲在旁边闷笑:“整得跟地下党似的”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给,炊饼!中午别饿着我妹子!”第一单生意是个穿阴丹士林布旗袍的女学生,要往北平寄信。林烬提笔时,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微微发抖——妈的,比大学答辩还紧张阳光渐渐爬上蓝布棚顶,小摊前的铜板越堆越高。林时和沫沫的卖报声脆生生地飘过来,混着有轨电车的叮当声。林烬望着弟弟不再渗血的脚趾,突然觉得:这破破烂烂的小摊,好像比码头的麻袋更有分量?傍晚收摊时,林烬蹲在角落里,就着煤油灯的光亮数铜板。叮叮当当的声响里,他忍不住咧嘴傻笑——乖乖,今天赚的比码头扛三天麻袋还多!“哥你笑得好瘆人”林时正趴在地上练字,被他笑得毛笔都写歪了。“你懂啥!”林烬把铜板分成三摞,最大的那堆哗啦推到弟弟面前,“喏,存着交房租。”又指着中等那堆,“这是买纸笔的。”最后几个孤零零的铜板被他弹到空中,“这些嘛明天给咱家时小子买麦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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