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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这些日子，玄智辰以照顾师尊为名，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寒月静室，对师尊嘘寒问暖，关怀备至，那副孝顺体贴的样子，简直令人作呕！而师尊，虽然依旧对他冷淡，却似乎并没有像排斥自己一样排斥他。甚至有几次，他远远看到玄智辰在师尊身边低语，师尊虽然没有回应，但也没有立刻赶他走。这一幕，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了龙牧宪的心里。为什么？师尊为什么要对玄智辰另眼相看？难道在师尊心里，那个阴险狡诈的玄智辰，已经比他这个从小被师尊一手养大的大弟子，更加值得信任了吗？无数的疑问和愤怒，在酒精的催化下，如同火山般在他心中爆发。他不能再忍受了！他要去找师尊！他要当面问清楚！问他为什么对自己如此绝情？问他为什么对玄智辰那般“宽容”？问他是不是真的相信了那些恶毒的流言？哪怕会被师尊斥责，哪怕会被更加冷漠地对待，他也要问个明白！龙牧宪踉跄着站起身，脚步虚浮，眼神却异常灼热而坚定。他推开房门，不顾外面凛冽的寒风和飘飞的雪花，跌跌撞撞地朝着寒月静室的方向走去。寒月静室，依旧是那般清冷而安静。室内只点了一盏孤灯，光线昏暗，映照著青屿柏清瘦的身影。他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古籍，似乎在阅读。但他的眼神空洞，并没有聚焦在书页上，显然是在走神。烟荷依的表白和羞辱，如同跗骨之蛆，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恶毒的话语，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刺得他心口生疼。他并非不愤怒，只是多年的隐忍让他早已习惯了将情绪深藏心底。他只是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悲哀。人心，为何可以如此险恶？真情，为何总是被如此践踏？他闭上眼，轻轻揉了揉发疼的额角。胸口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伴随着《焚心诀》带来的灼热感，让他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痛苦。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浓烈的酒气，从门外传来。青屿柏睁开眼，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警惕。他几乎不用想，就知道来的人是谁。除了龙牧宪，没有人会如此莽撞，如此失态。门“砰”的一声被猛地推开，寒风夹杂着雪花灌了进来，吹得室内的烛火剧烈摇曳。龙牧宪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身上落满了雪花，头发凌乱，眼神迷离而狂躁，显然是喝了不少酒。“师尊！”他开口，声音沙哑而含糊，带着浓重的酒气，“你……你在这儿！”青屿柏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和……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担忧。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龙牧宪踉跄着走到软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青屿柏，眼神复杂而激烈。酒精让他的胆子变得异常大，那些平日里不敢说、不能说的话，此刻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他的脑海中翻腾。“师尊，”他喘着气，努力想要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却徒劳无功，“我有话……有话要问你！”青屿柏依旧沉默，只是那眼神中的冰冷，似乎又加深了几分。这种沉默，这种漠视，彻底点燃了龙牧宪心中的怒火。“你为什么不说话？！”他猛地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充满了质问和委屈，“你是不是……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是不是也相信了外面那些狗屁流言？！”“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抛弃你！”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似乎想要证明什么，“那天在归途中，情况那么紧急，荷依她就在我身边，危在旦夕，我……我只是下意识地……”“下意识地选择了她，放弃了我，是吗？”青屿柏终于开口了，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瞬间刺穿了龙牧宪的辩解。龙牧宪被噎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难堪和愤怒：“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只是什么？”青屿柏淡淡地反问，眼神空洞地看着他，“只是觉得她比我重要？只是觉得我这条老命，死不足惜？”“我没有！”龙牧宪怒吼道，眼眶因为愤怒和酒精的作用而微微发红，“师尊，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冷漠？这么苛刻？！”“从小到大，你对我就只有严厉和要求！我稍微做得不好，就是重罚！可玄智辰呢？他做错了事，你却总是轻描淡写地放过！”“现在也是！他对你阿谀奉承，你就对他和颜悦色！我只是想解释，想靠近你，你却把我当成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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