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康也发现不远处的路上出现了两名骑着马的年轻男子,警惕地站到了自家小姐身后。羡予“嗯?”了一声,顺着青竹的目光望去,为首的男子骑着一匹乌黑的骏马,穿一身靛蓝劲装,如利剑般穿过万千春色飞驰而来。须臾,那两人就到了眼前,羡予这才发现竟是熟人。钟晰已经降下了速度,勒马稳稳停在两丈之外,在马背上与抬头看他的羡予对视。“程公子。”羡予叫了一声。她手上还扯着风筝线,不好福礼。但这又不是容都,也没其他人,无伤大雅。“好巧。”羡予其实有些惊异。在她的预想里,除了她手上那块玉佩,她与程望之应该再无交集。待她找机会把玉佩还回去,两人就这样相忘于江湖才最好。钟晰利落地翻身下马,身姿卓然,稳步朝羡予走过来。见来人是小姐友人,上次在容都茶楼他也见过,白康原本对这位“程公子”放下了三分警惕。但马上因为“程公子”的下一句话升到了二十分。钟晰:“不巧,我来寻你。”失去控制的风筝缓缓飘落,掉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孔安先青竹一步,跑去把它捡了回来。羡予没空管风筝了。钟晰的回答显然超出她预料,她把手中的线轴交给青竹,语气讶异:“寻我做什么?”即使内心对自己“不再见面”的预设被推翻有些不满,但她询问的语气没有丝毫不耐烦,依旧是眉目温柔,声音含笑。不知为何,一见到她就有一种安宁感,仿佛内心的一切嘈杂都被抚兰溪水洗净了。钟晰想,或许她真的不是俗世之人。钟晰心情放松不少,玩笑道:“来提醒你,我还欠你一个恩情,可想好要我怎么还了吗?”羡予身后的白康深深皱眉。这人到底是谁?“果然说欠债的才是大爷啊,你反倒催起我来了。”羡予回答。几人这么一直站着也不像话,羡予引着钟晰去她们来时铺了坐垫的地方,垫上还摆着瓜果和水壶。“究竟什么事?”羡予背手走在前方,步伐轻快,头上的钗子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钟晰垂眸,看到随着小姑娘步子荡漾的裙角,唇边也不自觉勾起一个弧度。他愣了一瞬才说:“容都里太闷了,出城来散散心。”羡予提裙跨过一块稍泥泞的地方,回头看了钟晰一眼,再次撞上了钟晰盯着自己的目光。羡予:“春光漫漫,有什么好烦闷的。”钟晰:“出来才知道,漫漫春光在城外才能看到。”白康实在忍不了了,重重咳了一声。这小子到底哪家的?两次和小姐会面都是独自来的,说的这些似是而非的话,究竟是何居心?!羡予转着心眼思考一瞬,反应过来,笑着给两边介绍道:“这是白叔,从小照顾我的,是我亲人。”她转向钟晰:“这是程望之公子,去年从衡州来容都的,我机缘巧合帮了他一个忙。如今程公子在朝廷似乎已有官职?”见了好几回,她竟也从没问过自己任的什么职。钟晰回想起来,她关心的话倒是说了一箩筐也不让人反感,但细一思量,竟然是什么都不在意,是个外温内冷的性子。钟晰朝白康一拱手,自称在翰林院当了个闲职。白康哼笑一声,干巴巴地说:“程公子年少有为。”钟晰不多解释。人的兴趣有很多种,他还没那么畜生。-那天钟晰很快便回去了,仿佛真的是一时兴起,出城透口气。他还给羡予带来容都一家糕饼铺的春团,羡予对这份伴手礼很是受用,但也只以为是寻常客人来拜访的礼数。没想到,在那之后,羡予隔三岔五就能收到钟晰给她送的糕点零嘴。有时他自己送来,有时叫孔安送来。收了两回之后,羡予也觉得怪怪的。这人是不是把我这别院当动物园了?隔几天就来投喂一下?羡予让他别送了。钟晰反而说,施小姐于他有救命之恩,再郑重殷勤也不为过的。只是初来容都,并无家产,也送不起昂贵的。以为羡予喜欢吃食,这才时刻注意容都有哪些吃食,好给她送来。羡予没辙了,问一句他有十句的解释等着,还不忘继续演戏,只好随他去了。青竹不语,只是一翻账本,发现小姐买零嘴儿的花销省下不少。白叔也不语,只一味地磨刀。——春日的嫩芽渐渐抽长成枝条,别院的海棠花也开完了。下过几场雨后,日头便一天天热了起来,要入夏了。姑娘们都换了轻薄些的衣裙。高相宜穿着石榴红团花单罗纱的夏装,带着她沉重的、雪白的《玉门朔风传》第二册手稿,又来秋阳山别院做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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