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后是衣服摩擦的声音,似乎是应寒之在沙发边蹲了下来。
“你要跑到哪儿去?”
舒晨闭上眼睛装晕。
“一到家就乱跑,不乖,”应寒之说,“舒晨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舒晨依旧装晕。
屁股忽然被用力拍了一下,舒晨脑仁儿都要炸了,四肢如同踩了电门,嗷嗷叫唤起来。
“不乖的小狗就要接受惩罚,”应寒之慢条斯理地说着,把他从沙发底下拖了出来,嫌弃地“咦”了一声,“怎么这么脏。”
舒晨灰扑扑地被他拎起来,脸上身上都是尘土,有的是在外头地上滚的,有的是在沙发底下蹭的。
应寒之似乎是嫌他太脏,松了手。
舒晨一溜烟又窜到了沙发后面,死活不肯出来。
应寒之从超市购物袋里拿出羊奶粉,在小碗里泡了两勺,放在地上诱哄:“饿不饿?出来吃点。”
舒晨缩在角落里,不为所动。
应寒之又撕了点肉块,在羊奶里泡软了,浓郁的肉香气混杂着奶香,扑鼻诱人。
“想吃就自己出来,”应寒之耐心地道,“你看我像坏人么?”
舒晨:“……”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偷狗贼也有脸说自己不是坏人了,真是倒反天罡。
改天在网上曝光#应寒之偷狗#,看那些小女孩还怎么粉得下去。
舒晨虽然此刻是狗身人心,但或许是基因本能,羊奶和肉香确实对他造成了难以抵抗的吸引力。
舒晨咽了下口水,人的理智还是战胜了狗的本能,坚决地缩在沙发后面,不肯出去。
应寒之又哄了两句,似乎失去了耐心。
站起身,两只手忽然猛地把沙发拖了出来。
——舒晨万万没想到,应寒之居然拖得动这么大这么重的沙发。
躲闪不及,一下子就被抓住屁股,拎了起来。
全身上下比刚才更脏了,奶白的毛发变得脏兮兮的,原本粉色的鼻头也蹭得黑乎乎的。
舒晨被迫和应寒之四目相对,吓得差点尿了。
应寒之把他按在茶几上,用湿纸巾强迫地把他全身上下擦了一遍。
“本想给你洗澡,不过你这么小,洗澡会死吧,”应寒之自言自语道,“你要是死了,舒晨大概会很伤心。”
舒晨疯狂点头,表示同意。
“那要是我死了,他会伤心么?”应寒之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应该也会吧?毕竟,我们当了半年的队友了。”
舒晨感觉应寒之现在气压很低,不敢乱动,怕惹得他不高兴。
应寒之把白色小瓷碗端了过来,放在茶几上。
舒晨乖乖地舔了几口。
……好香。
本来只想做做样子,让应寒之情绪稳定一点,没想到这么对他胃口,一口气干了半碗。
满嘴都糊上了香喷喷的羊奶。
正吃得忘我,背上忽然传来一阵灼热的气息。
舒晨呆滞片刻,才反应过来是应寒之在他的身上沉沉地吸了一口。
“……薄荷味,”应寒之低声道,“他给你用的,是和他一样的沐浴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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