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不欢而散。
明明刚开始气氛还好,后来越来越崩,应寒之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舒晨肉疼,早知道就不请这么贵的饭了,沙县小吃对付一下得了。
王玲玲的单独谈话也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应寒之不再把厌恶的情绪那么外露,但比之前更冷淡了。
舒晨原先是唯一一个可以和他套近乎的人,现在也被打入冷宫,再也没有了特殊待遇。
正式出道的日子很快来了。
尽管公司已经做了努力,团综和采访也尽力给了每个人展示自己的机会,应寒之的人气还是一骑绝尘,其他人站在他旁边,只能沦为陪衬。
出道当天的发布会,从灯牌和横幅的数量来看,应寒之粉丝的数量占了百分之九十,其他百分之十被三个人瓜分。
记者的采访内容,绝大部分也是围绕应寒之展开的。
一场发布会下来,应寒之说得口干舌燥,其他三个人面面相觑,无所事事,仿佛是被邀请上台的幸运观众。
结束的时候,任遥和杜小白脸色都不大好。
趁应寒之去洗手间,舒晨鼓励他们:“这个情况也正常,大部分关注度本来就在应寒之身上,以后我们只要稍微涨一点粉丝,相较以前都是很大的进步了。”
任遥:“这话你自己说着信么。”
杜小白苦笑了一下:“我说话的时候,台下根本没人看我,全在看应寒之。”
舒晨也无话可说了,他知道他们说的是实话。
几个人原本还对出道满怀期待,几场活动下来,都被狠狠泼了冷水。
Adonis男团,又名应寒之和他的三个队友,又又名应裕明之子和他的三个洗脚婢。
团里的气氛也无声无息地起了变化。
出道之前,杜小白原本充满了干劲,三天两头因为睡懒觉迟到的人,再也不迟到了,每天早早地到公司扒舞。周末也不在家看动漫吃外卖了,在附近的健身房办了卡,勤勤恳恳地一周三次,练到浑身酸痛才回家。有几次舒晨晚上给他打电话,听到电话那头迷迷糊糊的,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真睁不开眼睛了,刚才差点晕在跑步机上。
任遥看起来满不在乎的,其实也整天整天地泡在录音室里,为了一个拍子一句歌词和编曲师拍桌子。他本来就包揽了新专辑里的大部分曲目创作,现在多了团体层面的考量和干预,创作的同时还要兼顾各方想法,人都瘦了一圈。
现在情况摆在眼前,所有的努力几乎都被应寒之的星光盖了过去。
他们是应寒之的队友,但也仅仅是应寒之的队友。
各种活动邀约纷至沓来,三分之一是针对团体的,三分之二都是只邀请应寒之的。
即便是团体活动,镜头也大都对准了应寒之。
杜小白的健身房训练从每周三次缩减到每周两次,一次,很快就不去了。
舒晨喊他周末来练舞,杜小白总是迷迷瞪瞪,刚从睡梦中睡醒,苦笑着说,让我睡一会儿吧,我好累了。
舒晨鼓励他:“你不是一直说,只有小演员没有小角色吗,多展现自己,以后才有机会去大剧组试镜哇。”
杜小白笑了一声:“……又没人拍,我折腾自己干嘛呢。”
好不容易接到一次个人外务,一个推理类的综艺,杜小白去演npc,结果因为连续好几天熬夜,脑袋不清楚,连两位数加法都算错了。节目播出,被节目粉狂嘲了一通,让节目组以后少请这些糊逼爱豆,把节目逼格都拉低了。
这事一出,杜小白愈发萎靡,在公司训练都时常躲在角落里打手游。
任遥和应寒之的矛盾也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某次时尚活动,任遥上台的时候被挤到了中间,当即被应寒之的粉丝骂上了热搜,说他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抢应寒之的c位。
从台上下来,王玲玲让他们拍张合照发微博上,压一下舆论。
应寒之没什么反应,无可无不可的样子。
任遥淡道:“没这个必要。”
王玲玲:“你别给我找事,赶紧把照片拍了。”
任遥:“不了吧,万一粉丝又说我一手遮天逼迫他拍照呢?说实话,c位不c位的,我也不是很在乎。这样吧,晚宴我就不参加了,有个曲子还没写完。你们谁爱站c位谁站,我不奉陪了。”
那叫一个云淡风轻高风亮节。
至于舒晨和应寒之的关系,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局。
应寒之平时冷淡高傲爱答不理的,又会在某些莫名其妙的时刻(比如两人碰巧面对面在休息室吃午饭时),突然冒出一句:“你皮肤怎么这么黑。”
舒晨不知道自己的皮肤怎么就惹到他了:“怎么了?”
而且他虽然不在意这个,但是从小到大只听过有人夸他比女孩子皮肤还白的,还从来没听过有人说他黑呢。
“我只是觉得奇怪,”他倨傲地道,“你连他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也不知道我之前是怎么看错的。”
舒晨:“……”
有的时候真的很想报警。
蓝昇
平心而论,他是团内最努力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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