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虚弱地喊住他。傅子乔本欲拂衣而去,在听地声后,他身子一顿立马回头望去,整个人彷徨失措,惊呼道:“师姐,你怎么了?”可惜祁姮已经昏死过去,不省人事,听不了他的话也无法给予出任何的反应。傅子乔仔细查探了下她的情况,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出一条又肥又大的白色巫虫出来,放至祁姮的鼻端上,看着那巫虫扭动肥腻的身体钻进其鼻孔里。不一会儿祁姮苍白的嘴唇开始渗出黑血,渐渐就如流水般猛涌出来,几秒之后又止住了。他连忙用手帕子擦拭掉她脸上的血迹,再用长针刺了她身上的几个穴位。很快,已然吸满了毒血的巫虫从祁姮的鼻孔里爬了出来,他见状脸色一喜,拿了镊子把黑红色的巫虫夹放进随身携带的盒子里。这时祁姮也悠悠醒转,晕晕乎乎地看了眼周围,最后视线落在他的脸上,疑惑地问道:“我刚才是怎么了?”“师姐,你方才晕倒了。”傅子乔神色凝重地道。“你中毒了,你难道不知道吗?”傅子乔眼梢一挑,慢慢扶着她往不远处的凉亭坐去。“毒?”祁姮坐在石凳,凉风吹过也未见精神半分,只觉得头脑依旧昏昏沉沉,被傅子乔一问仍是一脸浑然不知毒从何来的模样。“师姐啊,你真给师父老人家丢脸!作为沈烟道主的徒弟,身中数毒也不自知,你太不中用了。”子乔啧啧感叹,投以讥诮又鄙视的眼神,睨着她摇头晃脑地说道。闻言祁姮原本白皙如玉的脸皮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羞愧难当。傅子乔见好就收,倒是口下留情,不再打算嘲讽于她,拎着手中的盒子放至她眼前摇晃了几下说道:“幸亏师姐你身上这几种毒素都并非剧毒,是以我便让小白白给你吸出毒血。”他的话就像天际忽然响起了一记猛雷,轰隆隆地炸在她的耳边,惊骇不已。“什么?你用一条肥虫…怎么样给我吸?”她瞠目结舌,发凉的背脊一瞬问僵硬起来,磕磕巴巴地看着他说。傅子乔见其惧怕的模样眸光一闪,带着甜人轻柔的娇嗔语调,饶有兴致地逗起他的姮师姐:“师姐你笨死了,当然是从你鼻子里顺溜爬进去,难不成你想小白白从你耳朵里钻进去?”闻言祁姮顿时全身寒毛竖起,鸡皮疙瘩掉一地,浑身哪哪都不自在,结结巴巴地用手指比划说:“你为什么…要用这玩意救我?师父不是给了你…那么一大瓶专解百毒的圣枢丹吗?”这个血巫虫她当然晓得,曾经她也试过施以巫虫给人放血,从来都是看别人如何难受的份儿,没想到天道好轮回,现在轮到自个儿体会一遍,她只觉得苦不堪言。傅子乔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煞有其事地说道:“师姐,你忘记师父交代的话了吗?我们万玑阁的丹药天下难寻,万金都难买一颗,咱们不能随意挥霍浪费掉,要省着点用。”祁姮感觉气得快要捉狂,急躁地摊开手:“傅子乔,一颗丹药而已,你竟然都不舍得拿来救我。”他还嫌弃火不够旺,附和地点头说:“师姐,你中的毒又不是剧毒,这丹药用在你身上,实在是大材小用了。”他讲得振振有词,让她无言以对。傅子乔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盒,打开盖子就冲着她的脸怼了过来,坏笑地问她:“师姐,你不能瞧不起小白白,它们这么可爱,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呢?”祁姮猝不及防被眼前锦盒里蠕动的几条白色巫虫吓得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可逗乐了一旁的子乔。“话说回来,师姐你到底怎么中的毒?谁给你弄这些下二滥的小毒?”他收好锦盒不再捉弄她,一本正经地问道,纯粹清澈的眼瞳,略带上几分疑惑。祁姮脸有异色,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回答:“我当真不清楚。”傅子乔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转眼问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似的,呵呵冷笑:“这该不会是师姐去那勾栏之地沾惹回来的毒吧。”祁姮张了张嘴,斟酌了几下开口说:“子乔,你不要误会,我去那花楼是有要事,并非你所理解的那番意思。”不知是否他多心,从姮师姐的话里隐约听出一股无法细述的心酸,还夹杂着不明情愫在其中。傅子乔突然有一种承载不了她话里话外所含份量的预感,下意识逃避地说:“师姐,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我能理解你,你有要事便去忙嘛。”祁姮深深看了他一眼,长叹一声,无力地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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