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缓缓行至窗前,黑寂夜深的街市上空无一人,清凉的微风飘来拂动他的发梢,扰得他方寸大乱,满脑情思飘渺在天际间。不知道明日他该何去何从?凤霞村,他是不敢回了,怕母亲会问起他和墨堇之间的事,也怕看见村民鄙夷的眼光。突然间他感觉有些寒冷,双手裹紧身上的薄衣,幽幽长叹一声,惆怅地看了一眼幽暗的天色,慢慢掩上窗。屋子里角落有个灯架,上面点着手腕般粗大的蜡烛,甚是灼眼。他过去吹熄了几根,只留两根照屋,平躺在床上,闭眼摒除杂念入睡,却愣是半天没睡着。这时,“叩叩叩”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谁?”袁三郎顿时被吓了一激灵,立刻警惕起来。门外却无人应答,袁三郎紧张得心跳到嗓子眼里,到底是谁深更半夜在敲他的房门?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门口明明有识武的侍从在,总不能任由陌生人敲门而不去阻止,且他不曾闻见外面有打斗声,由此可见来人是墨堇。“墨堇,是不是你?”他试探问了一句。“三郎,是我。”果然是她。袁三郎终于放松下来:“你三更半夜来这里做什么?”“三郎,你为何不回别院?若是不想见我,那我可以离开。客栈本就易生变数,乃危险之地,你让我如何放心?”闻见她担忧的声音,他心里头不自觉轻轻颤了一下。墨堇可真是个见缝插针的主,他都为了避她才来这客栈,不曾想这人竟找上门来,烦心的事本就够多,今夜怕是难以入睡。“无需你担心,你回去吧。”三郎无意识地揪紧被角忙阖上眼,原本平复了几分的心情又被她的到来撩拨起来,隐隐中有些焦虑,亦有些战栗的兴奋,说不准内心到底是想见她还是不想见她。“三郎,你能把门打开吗?我想确认下你的安危。”墨堇内心叫苦不迭,如今连门儿都进不去,又谈何复合?“我安然无恙,谢你挂念,你请回罢。”袁三郎深深呼吸,差点就被蛊惑去给她开门,还好忍住了。“那你歇息吧,我给你守夜。”墨堇想方设法地找借口留下来。袁三郎愕然无语,用得着她屈尊纡贵来给他守门口?这成心不想让他睡?“墨堇,你怎么如此厚皮老脸?”任凭他怎样赶也赶不走,袁三郎双目麻木而平静地看着帐顶,右手轻举起,无可奈何地抚上额头。“我只是想给你守夜,仅此而已。”“你爱守便守,我管不着。”三郎抓起被子捂住脸,眼不见为净。她又想使这些苦肉计招式,别指望他会心软半分。门外的墨堇却没有再说话,这时房内一片寂静,清楚得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又按耐不住好奇墨堇在做何事,揭开被子聚精会神地竖起耳朵细听外面的动静。隐隐约约有轻轻重重的脚步声和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字句飘渺传进耳朵里,使他心跳如鼓。“恩人,真的是你。”欣喜的语气仿佛见到心上人似的,三郎迟钝地才想起这熟悉的声音是徐宝儿!完了,忘记徐宝儿这祸害!袁三郎连忙甩掉被子,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丫子蹑手蹑脚,来到门前支着耳朵听个仔细。“恩人为何独自站在门外?莫不是和三郎闹了别扭?”徐宝儿的声音轻轻柔柔,明明简单的一句话落在三郎耳中,他却觉得其话里有话,多了些挑破离间的味道。“非也,我家夫郎时常夜寐不安,而今又事出偶然才暂住客栈,为免旁人惊扰他安睡,我才在此守夜。”墨堇淡淡一笑地说道。“没想到恩人真是个知冷知热的人,好羡慕三郎能有这般体贴入微的好妻主。”徐宝儿发出由衷的感叹。门边听墙角的三郎被徐宝儿的奉承话弄得全身起鸡皮疙瘩,翻了翻白眼。墨堇轻笑了一声,道:“你以后也可觅得好妻主,无需艳羡谁。现今你应当多加休息,养好身体。”徐宝儿垂头,眼神黯然地道:“我这身子骨,苟延残喘已是万幸,不求别的。”袁三郎在房里偷听得直想破口大骂,若真是不求别的,那就应该回房待着,而不是深更半夜和他妻主聊这些有的没的。墨堇偏就吃这一套,眉目间浮起淡淡的不忍,安慰道:“回头我写个药方,你吃足一月即可恢复,以后嫁人生女再无顾忌。”“真的能治吗?”徐宝儿眼中满含感激与苦涩,说不清心里是何滋味,泪珠扑簌扑簌的流了下来。墨堇轻轻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方巾递给他擦泪。徐宝儿欣喜若狂,接过方巾拭泪,“深秋之际入夜天冷,不如恩人去安歇,换我在此守夜吧,就当还了你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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