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在遥远的天际映照出满天的云霞,倒映到湖面上,水波瑟瑟荡漾,如一抹鲜红的血迹,美得惊心动魄。利剑出鞘,寒光乍现,剑刃在手中抖动,迟迟落不下来。阿姮闭上眼睛,复又睁开。一双红肿失神的眼眸里闪烁泪光,时而熄灭,时而黯淡。泪珠滚滚落下,又有新的冒了出来。她的心头就像装了一个无边无际的云梦湖,盛满酸涩和痛苦,将她淹没,把她吞噬。口中还残留着他渡过来的药汁,苦涩的滋味侵蚀到四肢百骸。痹药定然在她身上也发挥了药效,让她连剑都拿不稳。倚靠几案的男子低声笑起来,歪着头仰面看她,如痴如醉,仿佛在看最美的情人。口中谑笑道:“宝贝,还记不记得,寡人教过你,人的心脉在左胸,照这里来。”他抬了抬手,又无力的放下。黝黑俊目深情的望着她,拿眼神朝她含笑示意,该往哪里扎。“够了!你闭嘴!”阿姮边哭边喊。“你舍不得,你喜欢我,对不对?”他没有闭嘴,喘着气逼问,笑个不停。阿姮面上一颤,定住发抖的身躯。脸上还落满凄楚的泪痕,眼中却变得空荡荡的,像换了个人。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喜欢你?别做梦了。我从未喜欢过你。从我被献给你,到你身边侍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答申先生。我小心翼翼的伺候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派人到晋国杀了我阿父!你杀了我阿父!还差点杀了我阿兄!”她说着又哭了起来,脚步踟蹰靠近几案旁的男人,握着剑柄的双手不停的颤抖,一咬牙,哭着往他胸口扎了下去!他的胸膛好硬,剑刃扎入皮层就受到阻碍。她哭得没了力气,倾身靠住剑柄。剑刃缓慢往下,再往下……从地上遽然卷起一股猛烈的风,她被猛地一拽,铜剑“咣当”掉到地上。他竟然恢复了力气,从地面一跃而起,天旋地转,将她压到身下。两人贴在一起的胸口湿了一大片,血从他的胸口渗出来,浸湿了她的衣裳。新鲜的血腥气在舱室内弥漫。芈渊恶狼似的盯着她,两只黑瞳也像受了伤,充满失望和愤怒。阿姮泪水涟涟,被无处不在的血腥锈味恶心的又想干呕。“你好狠的心!”他笑容惨白,满不在乎的轻嗤了一声。早在他挑衅她,让她扎他心口的时候,他体内的痹药就慢慢失去了效用。相比于身体的迟缓复苏,他内心蓦然醒觉,情爱是经不得试探的。她那些话比杀了他还难受。果然是为了那个男人!就不该放了他!血汩汩的流淌,胸膛撕裂般的疼痛,一直痛到心里。从地上坐起来,摇摇晃晃地捡起剑,塞到她手里。朝她怒吼:“接着杀我!杀我啊!”阿姮跪在地上,呆呆地望着他强行塞回到她手中的剑。血浸入剑身,缠绕出淡淡的妖娆纹路,仿佛在说,它喝的血还不够。“走水啦!……”楼下忽然传来惊慌的喊叫声。“大王!突然着火了,快随我下船!”祝让大叫着冲了进来。陡然定住。姮女手中捧着一柄带血的剑,浑浑噩噩的坐在地上。国君胸口鲜血直冒,沾满血的衣裳鲜红刺目!“胆敢谋杀国君!”祝让大怒,抽刀朝阿姮砍下去。又是一股疾风卷起,芈渊眼疾手快,抱着她在地面打了几个滚,避开祝让的刀锋。祝让差点砍到国君,大惊失色,霎时收住刀。“下去再说!”芈渊将怔忪的阿姮从地上抱起来,忍着胸口剧痛,奔下楼梯。阿姮手一松,铜剑掉下来,被祝让捡起,匆匆下了楼。冒着滚滚浓烟的是前舱,火势从船头一直蔓延到跳板上。前舱的火已经烧了有些时候,绝不是瞬间起火。芈渊叫祝让去前头查看。果然,在前头巡逻的几个王卒死得悄无声息,胸口处都是碗大的一个血洞。祝让打了个激灵,这么狠辣的身手,在哪里见过。仲其轸正在跟一个身形瘦削的男子搏斗。男子在仲其轸面前一个虚晃,灵活的避开仲其轸的攻击,朝甲板冲了过去。芈渊刚把阿姮放到甲板上,捂着胸口吁吁站定。男子就朝他冲了上来,五指成爪,快如闪电,直直地抓向他还在流血的胸口。“是聂羽!”祝让的吼声穿过火焰和浓烟传到甲板上。芈渊拔剑,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那个瞳色发灰的清瘦少年、杀了晋侯的刺客聂羽,已经蹿到他的身前。他都能听到他的呼吸,还有他怨毒的嘶吼声,叫嚣着要杀了他给白狼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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