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杀了渔父。那个老渔夫,给他们带过路,给楚王献过鱼,还从江里救过景稚……还有,一说起给他带来好运的吉兆,满是皱纹的脸上就笑开了花。阿姮难受极了。成子期为渔父的死而自责,难道最应该感到愧疚的人不是她吗?如果一开始,她就说出实情,让成子期画出聂羽的相貌,楚王就能早日抓到他,渔父就不会死。如果后来,聂羽不去山里找他的白狼,渔父也不会死。都怪她!殿中,蔡侯还在和成子期争执,姬不疑两手一按,止住吵嚷声,说:“那就是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此事和叔偃有关。”成子期亦是一脸黯然,说:“吾国国君叫我带的话,我带到了。今日蔡侯和不疑兄的话,我也会回禀给国君。”蔡侯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果然还是老实人好打交道。蔡侯又喜笑颜开起来,亲热的唤他“子期”,邀他同饮。然而末席之人已经起身,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往外走。成子期和喜妹褚良片刻也不敢停留,忙不迭的跟蔡侯辞谢,匆忙出门。“我代国君送一送成大夫。”沉默了许久的申叔偃突然开口,将成子期等人送到庭院外的大门口。姬不疑也从席上站了起来,对蔡侯拱手告辞:“聂羽已死的消息,我要立即回禀给天子,请天子解除洛邑的戒严。”他走到阿姮身边时停住,瞅着阿姮神色恍惚的脸庞,关切的问:“阿姮,你脸色不太好,可是累着了?”“我没事,先生慢走,”阿姮冲姬不疑笑了笑,目送他离开,转身对鹂姬说,“阿姊,我有些身子不适,先回去了。”还未走回她的小院,申叔偃在身后唤她。温文尔雅的青年步履从容而坚定,大步向她走来。少女驻足在一棵梨树下,满树梨花如雪,衬托得她的脸白的只剩下一片透明的光影,眉疏眼淡,柔软而脆弱。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怜意。所以,不疑会倾心于她,楚王会不顾危险潜入洛邑来寻她,都不足为怪。申叔偃加快了脚步,走到她面前,“阿姮,你我有一年未见了。”微风吹拂,梨花从枝头跌落,花瓣飘然落到少女的发髻上。微笑寒暄的青年伸出一只手到她头顶,欲帮她把花瓣摘去。阿姮想也未想,惊慌的偏过头,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匆促的朝前走去。申叔偃的手悬在半空,缓缓垂落,不疾不徐的跟在她身后。她走得太快,回到院中的时候,胸口还在微微喘气。“今天我说的话冒犯到你了,”身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些话,我原本要单独说给你听,本不应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可是……”他轻屑于楚王的急躁,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申叔偃苦笑,握住她的肩膀,不容拒绝的将她转过来,从怀中拿出一段折叠整齐的绢布递给她。“及笄之礼,本应该在去年就送给你,是我错过了。”他错过的,岂止是她的生辰。今天楚王突然出现,她丝毫没有声张,表现的极为淡定。只有他看出她的紧张和忧色,看到她和那个高傲蛮横的少年之间没有声息的眸光交错。目光与目光的相互触碰,暗中流淌,寂寂无声,却又惊心动魄。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在他错过的这一年里,她和那个少年狭路相逢,有了繁芜错乱的纠葛。申叔偃只要一思及此处,就追悔莫及,钻心般的疼痛。不过,一切都还未晚。他坚持将绢布放到她的手心。阿姮展开绢布,蓦地吸了口气。绢布上,墨色勾勒出一个姑娘,深衣华服,鬓发如云,容色娇丽。是她,又不是她。她在楚王寝宫的那面铜镜里清楚的看到过自己的容颜。是极美的模样,蹙眉如烟,水眸含愁,连微笑的唇角都含着一丝淡淡的忧伤。而画像上的她,顾盼生辉,笑靥如花,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花,一颗甜美的果实。她已经很久没有那么笑过了。“先生,您画得太好,太好了……比我好看多了。”凄凉的水光从她眼角闪过,她抖动着唇,难为情的摇头,含着泪笑起来。“这就是你啊阿姮,是你本该有的模样。”申叔偃迟疑的伸出手,落到她眼梢的湿处。这次她没有再躲闪,任由他拭去眼角泪痕。他和楚王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随着他干燥的手指指腹温柔摩挲,传递出令人安心的气息。“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们都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办?”她仰面问他,微凉的脸庞被他视若珍宝一般托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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