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银月一把扯下蒙面,直接破罐子破摔。“我向主子辞了官,东离我陪你去。”离渊看着有些陌生又熟悉的脸庞,火气大过感动,命令道:“给我站那里!”刚准备转身逃跑的银月双腿钉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再动。“辞官?你可真有本事!”离渊揪住银月的耳朵,使劲转圈。“疼——疼——疼疼疼——”银月抓住离渊的手臂,试图让他放过自己。“耳朵要掉啦,真的要掉啦!”离渊闭上眼睛缓了缓,松开手,银月捂着耳朵急忙往后退。“现在,我同你一起进宫,求主子把你重新收回去。”离渊拉起银月就准备走。银月用力甩开他,喊道:“木已成舟,你就算去求的头破血流,或者把我打个半死也无济于事,我跟定你了!”“我连我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证,你要我如何留下你!”离渊眼中滑下一滴泪,他匆匆擦去,但还是被银月看到了。银月一步一顿地走到离渊面前,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喊道:“哥,你带我走吧,多一个人多一分胜算,何况你忘了吗?”“代面中人,从不畏惧生死,就算我死在你登基的路上,我也不怨你,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哥,带着我。”分别银月比他小,这一声哥他确实担得起。但他不想让银月置身于连他都不一定能逃脱的危险之中。“我揍你一顿,你若是能受得住,我便留下你如何?”离渊调整好情绪,查看了一下护腕。银月抱臂仰头看着他,不屑道:“从小到大受过多少刑罚,我不都过来了,你随便揍。”离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拔出腰间的剑,将剑放在地上,手持剑鞘。银月不理解离渊的行为,略微嫌弃的看着他。“转身。”离渊掂着剑鞘。银月闻言,再反应迟钝也猜出离渊要做什么了,急忙捂住身后。“不行!我都多大了,何况哪有人打人屁股的!”“廷杖就是打臀。”离渊一句话把银月噎回去。银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先不论打他屁股,这还是在街上呢。虽然已经过了宵禁,但难保不会突然出现一两个醉酒大汉或者一群巡逻的士兵。“能能不能找间屋子进去打”银月弱弱的问道。“不可以。”离渊残忍说道。他知道银月突破不了心里那一关,用这个方法逼银月回去,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银月看着离渊手里的剑鞘,结喉上下滚动,在心里偷偷骂自己。明明做好决定,向陆瑾玄辞官时那么硬气,怎么到了离渊这里就这么怂。不就是被打屁股吗!有什么不行的!在代面训练时被脱光了打鞭子都没什么,现在衣服完好的穿在身上,已经很好了。银月深呼吸一口气,扶住旁边的杆子,屁股微微抬起,眼一闭心一横。“你打吧!”这下轮到离渊手足无措,他竟然同意了?离渊走到银月身后,试探性地把剑鞘往银月屁股上放,果然不出所料银月浑身一抖。“你确定?这可是在大街上。”“我确定,你打不打!”银月梗着脖子回道。离渊无声叹息,罢了,既然自己想好,他尽力保护便是。身后响起还剑入鞘的声音,银月往后看去,发现离渊好像不准备打他了。“你不打我了?”银月揉揉自己的屁股,后觉后怕。离渊没理他,自顾自往前走,银月赶紧跟上去。“你同意带我啦?”“我叫你‘哥’可以吗?”“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我银月一个孤儿,也是有哥啦!”宫宴结束,清风把喝醉酒的竹沥扔到偏殿,自己则敲响了陆瑾玄的寝殿门。陆瑾玄眼睛红肿,有些迟钝地抬起头,想不出来这个时辰谁会来找他。清风一直没听到里面的人回应,有些担忧,开口问道:“皇上,您在殿内吗?”陆瑾玄闻声,声音沙哑道:“是清风啊,进来吧。”清风推门进殿,环视一圈都没有看到陆瑾玄的身影。“您在哪儿?”陆瑾玄从床后的角落里站起来,在与清风对视后,笑了一下。清风快步走过去,把陆瑾玄带出来,说道:“您别笑了,清风心疼。”陆瑾玄缓缓收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整个人毫无生气地坐在床上。清风倒了杯水给陆瑾玄,坐在地上,静静陪着陆瑾玄。良久,陆瑾玄喝下已经凉透的水,说道:“清风,朕知你心中所想,跟竹沥一起去边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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