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晴天霹雳,夏也陡然一惊,整个人都被“夏董事长”“养父”两个称呼劈傻了,大脑完全锈钝住,表情一片空白。董事们并不惊讶,仿佛在夏也进来前就已知晓夏胤修的身份。唯独坐在夏胤修正对面的四叔和刚刚发难的董事脸色惨白。这两个年过半百的alpha像在转瞬之间想了很多事,也想明白很多事,全无先前揭发夏胤修身世,咬着夏胤修没有继承权,逼其退出集团的气势。“他去世前的心愿就是把集团交给阿也。”夏胤修继续道:“我不可能违背他的遗愿,更不可能和阿也争。集团主要控股权一直在阿也手里,不存在股份变更,也就不会失去新油田的开发权。”银津大厦处于商业中心,楼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会议室却鸦雀无声。董事如同墙头草,此刻全都噤若寒蝉。夏也则目瞪口呆,连睫毛都没再动过一下。只有四叔死死地盯着夏胤修,用极其不甘,寒凉瘆人的嗓音问:“你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夏家子?”“当然。”事到如今,夏胤修胜券在握,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他居高临下地看过去,以胜者之姿,正式向四叔以及他背后的势力宣战。“我一直装作不知情,就是在等这一天。”有也无妨。后半程会议都说了什么,夏也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警察突然闯进来以“涉嫌商业欺诈”为由逮捕了四叔。这场逼宫本就是他带的头,他一出事,其他几位叔伯自然偃息旗鼓。集团主要控股权在夏也手里,那执行总裁到底是夏胤修还是四叔,对董事会来说差别不大。反正就是个打工仔,能挣钱就行。众人鱼贯而出,夏也走出银津大厦时脑子依旧是懵的,坐进车里好半晌才发现手还攥着股份转让书。签字栏的字迹潦草,“也”字最后一笔挑得老高,能看出签名时心情有多雀跃,有多心猿意马。那是他被骗到海岛前一天,夏胤修让他签署的文件。夏也问“这是什么”,夏胤修说“卖身契”。夏也没信,心想“你把自己卖了都不可能卖我”,然后连看都没看就在落款处签了字。没想到一语成谶。夏胤修还真把自己卖了。一想到这个人十岁就进集团,忙活到现在却只是个没有股份的打工仔,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现在应该改口叫养父。”“你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夏家子?”“别叫我哥。”“我说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夏也。”“爷爷说我们有婚约,比你和林赛更早。”“我真是不明白。”“你和他也是以兄弟名义在同一屋檐下共同生活,为什么你能接受他,却始终接受不了我?”……夏也睫毛微微颤抖着,心像被揪住了似的发疼发涨。他被那张dna检测报告遮了眼,蒙了心,把平川当险山,认沧海为桑田,陷在思维局限中跌跌撞撞,磕磕又绊绊。“你——”他喉咙干涩,声音听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声带里硬拽出来的:“什么时候知道的……”夏胤修一直安安静静地陪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端详着他,闻言连想都没想,立刻回答:“你刚念大学的时候。”夏也眨了眨眼,睫毛上下阖动着:“说具体点。”夏胤修:“在酒窖喝多那天。”夏也立刻明白他说的是哪天。夏胤修不好烟酒,心事烦闷时才会稍稍沾染。所以夏也从学校回来,听闫叔说夏胤修把自己关在酒窖里,顿时觉得奇怪,“发生什么了吗?”闫叔摇摇头,“突然就这样了,还不许任何人靠近,连老爷都不肯见呢。”他面露忧色,“小少爷,要不您去试试?他再这么喝下去,怕是要住院。”酒窖在地下室,温度偏低。夏也披了件外套下去,走过一排排恒温酒柜,在专门存放威士忌的区域找到了夏胤修。他没在品酒区的软沙发上喝酒,而是颓然地倚着酒柜席地而坐。酒窖里没开灯,恒温酒柜的灯光是声控的,夏也经过时才倏然亮起。蓝色光线一点点向前蔓延,散发出的微弱光芒晕染昏暗,像日暮时分的蓝调时刻。夏胤修抬眼望着夏也所在的方向,和他对上视线时眼底亮起几点微弱的光,仿佛早就通过信息素辨认出闯入者,所以没有驱赶,而是静静地,在黑暗中看着他随着光源慢慢靠近。“军训结束了?”他主动开口。“可不是。”夏也凝视着他的眼睛,感觉他眼眶有点红,心也跟着发紧:“终于离开那里了,不知道学校到底怎么想的,艺术生也往部队里扔,这半个月可把我累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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