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屿虽然也不知道贺妄怎么了,但从这么多年相处的经验来看,他此刻的心情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他打圆场,“这天色也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呗。”他们等的就是这句话,半分钟人就走了个干净。贺妄拿起威士忌倒满了一整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反射着他沉郁的神色,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被辛辣的的烈酒刺得喉咙发疼。周时屿张了张口,看向了温如琢,后者对他摊了摊手,眼神示意,“我说得没错吧?”他俩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甲板上就剩下男人一个人,他分明被明亮的灯光笼罩着,但高大的身影总让人觉得万分孤寂和沉重。贺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同样是用急促的喝法让满杯酒几秒之内见了底。不知喝了多少杯,大量酒精把大脑神经麻痹了,他的思维陷入了短暂地混乱。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沈清芜就坐在他的身边,清绝的眉微皱着,嗓音清冽,“喝这么多酒,浑身的酒气,走远点。”贺妄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拉着她哄人,但手伸出去却碰了个空,那道若有似无的虚影消失在了空气中。男人掏出手机,点开了联系人页面,看着早就烂熟于心的号码良久。一股强烈浓郁的想念如同疯长的野草似的将他缠绕着。但这通电话还是没有拨出去,他打开了相册,翻看着手机里沈清芜那几张照片,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看了很多遍。他想他的乖乖了。小到只能是她深秋过后就是冷冬,京都的大雪连着下了两天,风雪漫卷,入目皆白,寒意越发彻骨。今天贺母、贺老爷子去寺庙拜佛,贺妄也跟着去了,两位长辈随着年纪增长越来越信一些东西,前些天还捐钱把这座庙宇修缮了一番。刚踏进寺庙,贺老爷子就警告似的瞪了一眼贺妄,“你小子别乱说什么话,不然回去我打断你的腿!”说这句话完全是因为有前车之鉴,前些年他们不是没带着贺妄一起来拜过佛,当时正值十七八岁的少年站在一旁抬头看了看那尊半旧的大佛,口出狂言,“这佛连自己都救不了吧?”贺母大惊失色拉着他,让他别乱说,赶紧去给佛祖上炷香请罪。贺妄嗤笑一声,“我就说句实话他就生气了,看来佛祖还挺小气的。”好在当时殿内就他们三人,不然他怕是要被人乱棍打出去。事后贺母还捐了一笔不小的善款,给佛像重塑金身。贺妄不信神佛,之后几年他们再来拜佛都没带他来过。今天虽然是贺妄主动跟着他们来的,但为了防止他忽然说些大不敬的话,还是得提前打个预防针才行。贺母和贺老爷子没管他,任凭他在院子里溜达,进大殿虔诚烧香去了。但等到他们出现时,却没看见贺妄的身影了。找了一圈之后在供奉另一尊大佛的殿内看到了他。高大的男人跪在蒲团上,虔诚又恭敬地拜了拜,又起身上了香。他踏出殿门,黑色大衣上落了风雪。“走吧。”“哟,真是稀奇事,不是不信佛吗?”贺母说,“我之前就说了,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会自动解锁信仰,你还不信。”贺妄哂笑了一下,“现在信了。走吧,不是说去吃斋饭吗?”贺老爷子摇摇头,回头看了一眼殿内那尊药师琉璃光如来。药师佛。在信仰中,药师佛是治愈疾病、消除痛苦和长寿安宁的化身。跨年夜,贺妄和几个朋友一起聚餐。他们家里的长辈们都看农历,对元旦跨年夜没那么看重,倒是年轻人喜欢三三两两约着一起跨年。但从进门开始他们就发现贺妄的情绪不对,自始至终都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机。其实说是“玩手机”也不太准确,因为他也没在认认真真看什么,总是两三个软件来回切屏,随便翻两下又切到另一个软件上。大家都不太敢问。男人给一个人发了消息确认。【烟花秀准备好了吗?】对面秒回。【我办事你放心,特意发了短信提醒的,九成的海城人都知道今晚有烟花秀了。】墙上挂钟的分针转动,终于和时针交汇,终于指向了十二点。几个朋友不约而同举杯,贺妄也散漫地举起了酒杯和他们碰了一个,“新年快乐。”这或许就是当代年轻人的跨年方式,一到十二点就好像被打开了某个开关,又是卡点发朋友圈又是跟列表里的人互发“跨年快乐”。贺妄没参与他们,他再一次切回了微信页面,点开了置顶的聊天框,输入了一句“新年快乐”,却迟迟没有发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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