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一人,又要护着李三娘,或经鏖战才可突出重围。莫不说李辞盈对他的了解已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裴听寒一有这动作,她也晓得他定是误会了,这下什么伤心困苦都要靠边去,永宁侯世子位高权重,心眼又这般多,一旦起冲突,他们的前程、富贵、性命岂非都断了。她抹了泪水,低声喊他,“明——”不对,此时他不过十九,还未取字。李辞盈忙改口解释,“裴郡守,是萧郎君的商队要往鸣剑矿场去,请我与他们做向导的。”做向导?裴听寒皱眉,转过去看了萧应问等人一眼。不等他反应,她眼波一转,又嗔道,“子时都过了你也不来,我还等什么,左右今日已不是妾的生辰了。”幽幽怨怨说着,手儿却去拂人家额角露珠,红唇轻抿,多少还是带着笑意,“弄得这般狼狈,哪里就有人在等你了?”原是这样。“没有?”裴听寒挑挑眉,料得后头有人在看戏,收了手回来,低声道,“三州联巡,我与瓜州、沙州郡那两位吃住都在一处,怎传得出消息来?”若是行踪泄露,难保吐蕃有所异动。她轻哼一声,又柔柔补充一句,“喊吐蕃人将你们都抓了去才好,也不必妾日日忧心了。”耍痴卖娇,听得人心里一阵阵发紧。他和李三娘的关系一直半明半昧,隔着官民这一层界限,她从来对他忽冷忽热。绕弯去南门楼子吃面,十次有八次见不着她。若是出城办差去,几日没了消息,她倒会在陆暇那旁敲侧听。难有这般亲昵时刻。裴听寒只以为是离别良久的缘故,压了压扬起的唇角,哄她道,“是我的过错,回去之后你怎么罚都好,万万不能再哭了。”他没再问太多,随手挽了她的长发,说道,“商队向导一事我会想法子,我先送你回南门去。”夜寒难挨,诸事回去再议。然而脱身并不易。这边两人久别重逢,另一边的萧应问和傅弦却万想不到李三娘果真认得裴家的人,且关系瞧着甚为亲切。难不成她真是跟着刺客来的?无论如何,他们不能让裴听寒给他们安排向导。萧应问手指敲在刀柄,思忖道,若是将裴、李二人立斩在此处,不知是否可行?而傅弦则想得更多——裴氏娶亲较傅氏更为严苛,除旧五姓外,难有谁家能与之联婚,裴听寒又怎能真的娶了她?再思及方才在帐外听得李三娘道“山村野夫”云云,傅弦脸色骤沉,莫非堂堂裴氏子弟,竟在这边境荒城做起土皇帝来,做些个逼良为娼的勾当。不错了!方才李三娘见了那姓裴的,怕得都发抖了!没等他们想出个法子来,李辞盈却率先拒了裴听寒的建议,“妾与萧郎君都说好价格了,怎好到了这里又临时反悔?”她压低声音,却又让话语恰当好处随风吹进萧应问的耳朵,“整整五十两。”出手这样大方,的确不该悔诺。“西边一向不太平,你现在去,我怎能放心。”他这样劝她。可李辞盈态度坚决,悄声道,“怎不放心?我倒是很放心,裴郡守才巡防回来么,西边只怕是最太平。况且鸣剑矿场的路我走了不下八回,没过半旬就该回了。”裴听寒暗暗眸色,又瞥了萧应问一眼。虽不过区区商贾,但那人周身气质孤清,面上就算带着笑,觉着也绝非善类。但他裴听寒又是李三娘什么人,她做决定何时听过他的话?可是,李三娘若真想为商队向导,他们又怎会因雾困在这幽云林中?“好。”他点点头,想了想,又将手藏进袖中握了握她的,“我等你回来。”而她之所以纡尊要为“商队”向导,更多是忽然想起一事,前世萧应问如此笃定她知晓戚长史的身份,明言道她拒救官差,大抵是戚长史过后才想起她翻到过他的令牌。他们要去扮做商贾去做一件事,等事毕了,谁还管她知不知晓戚长史的身份。大不了走这一遭,免日后清算。可事情似乎越来越麻烦了,李辞盈皱眉昂首,但见天幕层云轻散,缺月昏昏,万物枯涩黯淡。“他拿银子砸她!?”左右做戏是要做全套的,商队千里迢迢而来,没道理不顺带做些贩卖生意,早晨在驿馆租赁骆驼时,萧应问明面上遣了几人去售漆器丝绸,实则倒往南门把李三娘的底细听得有枝有叶。李三娘确是肃州一普通百姓。说起身世来,或让人唏嘘不已。她的阿爹阿娘早逝,只留下两女一子与南门破败的面馆摊子,从小是寡居的二姑母拉扯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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