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对不起……”
老人郑重地道歉。长离有权知道一切真相,是他自私地将真相掩埋了十多年,让她承受了本不该有的离别之苦。
“无妨。”
长离挥挥手,驱散了空气中弥漫的沉重,
“现在,快告诉我,如何救回景年?”
她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这才是此刻最重要的事情。
老人神色一肃,语气变得庄重:
“在这个特殊的领域内,你面临一个选择。将你自身的本源尽数归还给景年,这样能救他,但代价是,你的生命会因此终结。”
长离听完,脸上并未浮现出预想中的挣扎或痛苦。她只是再次轻叹一声,眼神中带着洞悉一切的清明:
“老先生,莫要再试探我了。把真正的办法说出来吧,我会全力配合。”
老人微微一怔,有些错愕:
“长离,你是如何看破的?”
长离抬起素白的手,指尖萦绕着淡淡的金色光点,平静地分析:
“且不说我愿为景年付出一切。单说您,老先生,您费尽周折,甚至不惜耗尽本源将我救回,难道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再死一次吗?”
她太了解景年了。如果真有这样残酷的二选一,景年绝不会让她知道,只会默默选择独自离开,承受一切。
“唉,还是你了解我啊。”
老人心中那根紧绷的弦骤然松弛,一股被全然理解的暖流汩汩涌上心田,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他不再伪装悲伤,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意,解释道:
“其实,我不仅能挽救景年,还能修复你因离火侵蚀而受损的本源,让你仅剩的10年寿元得以延长,甚至窥得长生。”
长离眼中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心中的不安总算落下,但随即又被一丝疑惑取代:
“老先生,既然如此,您构筑这个光茧领域,将我与景年分隔开来,又是为何?”
她不理解,既然有万全之策,这多此一举的隔离就显得格外蹊跷。
“我先前说过,我拥有改写命运的伟力,但我从不认为自己是能随意摆弄他人命运的神明。这其中,也包括了‘景年’自己。”
老者的目光投向虚无的远方,带着一丝复杂的感慨,
“出于某些原因,景年唯有经历二次共鸣才能真正存活。而你的牺牲,正是激发他完成这关键蜕变的唯一契机,也是他摆脱必死命运的唯一途径。”
他收回目光,看向长离,
“当下的景年,对我所做的一切安排毫不知情,他同样拥有选择的权利。我会告诉景年,如果他选择接受你的本源,待光茧消失后,则你会消失;如果他选择拒绝你的本源,则他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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