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轩辕逸风的怒吼:“滚开!我不认你这血脉!”
北冥渊眼神一凝。那是轩辕家族最古老的禁忌——血脉试炼。传说中,唯有斩断对血缘的执念,才能真正掌控轩辕之力。可逸风自幼被家族寄予厚望,对血脉荣耀看得极重,这一关,怕是凶多吉少。
他又转向另一道光幕。
诸葛墨羽的身影隐约可见,正面对一幅残缺阵图。那阵纹他认得——九极归墟。可墨羽双手颤抖,额头冷汗直流,仿佛正与某种禁忌对抗。北冥渊忽然想起,诸葛世家曾有祖训:“归墟不可启,启则门开,门开则渊噬人。”
看来,这传承不仅识人,还识命。
他收回目光,抬头望向最后一道阶梯。
还有七级。
他抬脚,踏上第八阶。
灵力如潮水般被抽离,丹田一空,经脉如枯。第九阶,双腿如坠铅块。第十阶,胸口闷痛,仿佛有无形之手攥住心脏。
至第十一阶,左腿一软,单膝触地。
他咬牙,破渊令剑插入石缝,借力撑起。可剑柄沾血,滑腻难握,指尖几次打滑,几乎脱手。
“撑住……”他低语,“还没到终点。”
他闭目,不再强行催动灵力,而是回忆起那晚在屏障前感知到的律动——天地呼吸,与心跳同频。他放空思绪,任灵力自然流转,不再拘泥于周天循环,而是顺着那股冥冥中的节奏,缓缓引导。
金纹银边开始交替闪烁,如同脉搏。
阶梯的抽离之力渐缓。
他缓缓站起,拔剑,继续前行。
第十二阶,脚步稳了。
第十三阶,呼吸匀了。
第十四阶,灵力开始回流。
终于,踏上最后一阶。
平台中央,立着一块石碑,上刻四字——“情断者入,执念者焚”。
北冥渊盯着那行字,久久未动。
他右手无意识抚过胸口,指尖触到一枚冰冷玉佩的轮廓。那玉佩藏于内衫,从未示人,是多年前她留下的唯一信物。那时她站在梅树下,笑着说:“音律最怕执念,人也一样。”
他收回手,没有取出来。
石碑后,是一道窄门,门缝中渗出幽蓝微光,似有低语从中传出,却又听不真切。
他正欲迈步,身后光幕忽然震动。
轩辕逸风的身影浮现,浑身是伤,右臂断裂,却仍站着。他喘着粗气,朝北冥渊点头:“过了。”
紧接着,诸葛墨羽的光幕也亮起。他脸色苍白,手中阵图焦黑一片,显然付出了代价,但眼神坚定:“我也……出来了。”
北冥渊刚松一口气,却见墨羽忽然抬手指向他身后,声音嘶哑:“小心!你背后——”
北冥渊猛然转身。
窄门的光骤然变红。
门缝中,一只苍白的手缓缓伸出,指尖滴血,正搭在门框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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