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瞬间攫住了他!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从他尾椎骨沿着脊椎一路猛扎到天灵盖,又瞬间扩散到每一根神经末梢!这痛楚不是皮开肉绽,是直接作用在灵魂上,把骨头缝里的渣滓都碾碎成粉的酷刑!
“呃啊——!!!”阿涛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像被扔进滚油里的活虾,猛地弓起,又重重摔回地面,四肢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涎水顺着嘴角淌下来。眼前金星乱冒,西湖的水、保俶塔的影全成了模糊晃动的色块。这痛,比武校教练最狠的戒尺抽在光腚上还要猛烈十倍!百倍!
【惩罚体验结束。请宿主端正态度,积极向善。】系统那杭普腔调依旧平平板板,但阿涛硬是从里面听出了一丝“小样儿,还治不了你?”的嘲讽。
阿涛瘫在地上,像条离水的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浑身汗如浆涌,浸透了那件花哨的紧身T恤,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狼狈不堪。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残留的、深入骨髓的神经痛。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桥那头。
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了。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在脑后挽了个小小的髻,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拄着根磨得油亮的枣木拐棍。那老奶奶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脚下不是石板,而是薄冰。她颤巍巍地挪到了路口,望着川流不息的车流,浑浊的老眼里满是犹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任务时限倒计时:1分30秒。】系统冷冰冰的提示音如同丧钟。
阿涛趴在地上,脸贴着冰凉粗糙的石板,脑子里天人交战。武校十年练就的桀骜和这十几年养成的恶习在疯狂咆哮:去他妈的!老子凭什么扶?老子是徐涛!人见人愁,鬼见鬼发抖的徐涛!让开!都给我让开!
可脊椎深处那尚未完全消散的、深入骨髓的电击余韵,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神经,嘶嘶地吐着信子,提醒着他刚才那生不如死的滋味。那痛,是直接作用在灵魂上的烙印,比任何拳脚教训都来得深刻、来得恐怖。
“操……”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含混不清的字。一股巨大的、从未有过的憋屈感,混杂着对那无形电击的恐惧,像西湖的淤泥一样堵住了他的胸口,闷得他几乎窒息。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绝望,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身体还在微微发颤,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拖着千斤重的镣铐。他低着头,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仿佛那石板缝里能抠出金子来,根本不敢看周围任何人的目光。他踉踉跄跄地,朝着那个还在路口犹豫的老奶奶挪了过去。
断桥上,刚才被阿涛石子儿打掉手机的中年胖子,刚被好心人从湖里捞起来,正抱着湿漉漉的“肾”心疼得直抽抽。一抬头,看见那个瘟神居然爬起来了,还朝着一个老太太走去,吓得浑身肥肉一哆嗦,手机差点又掉回湖里。
“我……我滴个亲娘哎!这煞星又要搞啥花头精?”胖子声音都变了调,下意识地往后缩,“该不会是要拿老太太撒气吧?报警!赶紧报警啊!”
周围几个零星的游客也注意到了这诡异的一幕,纷纷驻足,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恐惧。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阿涛沉重的、拖沓的脚步声,还有老奶奶拐棍点在石板上轻微的“笃笃”声。
终于,挪到了老奶奶身边。一股淡淡的、老年人特有的气息混合着樟脑丸的味道钻进阿涛的鼻子。他僵硬地抬起胳膊,动作笨拙得像提线木偶,手指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轻轻扶住了老奶奶枯瘦如柴、布满褶皱和老年斑的胳膊肘。那皮肤的触感,松垮、微凉,像一层薄薄的、失去水分的纸。阿涛触电般差点缩回手,强忍住了。
老奶奶明显被这突然的触碰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僵,浑浊的眼睛带着惊惧看向身边这个高大健壮、浑身透着股戾气、此刻却满头大汗、表情扭曲得像便秘一样的年轻人。
“奶……奶奶,”阿涛的嗓子像是被砂纸狠狠磨过,干涩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挤得极其艰难,带着浓重的杭州口音,“过……过马路伐?我……我扶你过去。”
这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这他妈是我徐涛能说出来的话?一股强烈的羞耻感瞬间冲上头顶,脸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比被人当众抽了一百个耳光还要难受。他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
老奶奶惊魂未定地看着他,又看看他扶着自己胳膊的那只骨节分明、一看就充满爆发力的手,眼神里的恐惧慢慢被巨大的困惑取代。她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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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吧。”阿涛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硬着头皮,几乎是半强迫地、小心翼翼地搀着她,迈开了脚步。他感觉自己像个蹩脚的演员,在聚光灯下表演一出荒诞剧,浑身僵硬,动作别扭至极。
一步,两步……他几乎是数着脚下的石板格子,护送着老奶奶,在周围人惊掉下巴的注视礼中,极其缓慢地蹭过了那短短的十几米路口。车轮擦着身边呼啸而过,带起的风掀动他汗湿的衣角。
【叮!新手任务‘扶老奶奶过马路’完成!】
【功德值+1(聊胜于无)。】
【恶人值下降:0.01%(仍需努力,宿主你离‘人’还很遥远)。】
【新手保护期结束。下次任务难度提升,惩罚力度同步‘优化’,请宿主保持‘乖巧’。】
“优化你……”阿涛刚在心里骂了半句,脊椎深处仿佛条件反射般传来一阵细微的、警告似的刺痛麻痒,吓得他硬生生把后半截脏话咽了回去,憋得脸都紫了。
终于踏上了对面的人行道。阿涛像甩开烙铁一样,飞快地、极其轻微地松开了扶着老奶奶的手,整个人往后弹开一小步,仿佛那枯瘦的胳膊上有瘟疫。
老奶奶站稳了,拄着拐棍,转过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那目光复杂得像西湖的水。过了好几秒,她才用带着浓重杭州腔的普通话,迟疑地、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小后生?”
阿涛头皮发麻,恨不得原地消失,胡乱地点了下头,喉咙里咕哝了一声连他自己都听不清的“嗯”,转身就想逃。
就在这时,一个穿透力极强的、中气十足的杭骂,像把大扫帚一样,蛮横地扫过街面,精准地拍在阿涛的后脑勺上:
“小讨债鬼——!!!”
这声音太熟了!熟得让阿涛刚迈出去的脚步瞬间钉死在地面上,脊梁骨都僵直了。他脖子像生了锈的轴承,一格一格,极其艰难地扭过去。
只见街对面,自家那间临街的老墙门里,冲出来一个瘦小却精悍的老太太。满头银丝梳得一丝不乱,腰板挺得笔直,正是从小把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奶奶。奶奶手里还端着个热气腾腾的青花大碗,浓郁的片儿川香气隔着小半条街都飘了过来。她几步就冲到了阿涛面前,一双老眼瞪得溜圆,像探照灯似的上下下扫射着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堆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惊悚。
“刚才那是你?!”奶奶的嗓门震得阿涛耳膜嗡嗡响,手里的汤碗随着她激动的手势晃荡着,几滴滚烫的汤差点溅出来,“你?!扶那个阿婆过马路?!我眼睛花掉了?还是你被刚才那道雷……”奶奶的目光狐疑地在他还冒着点焦糊味的头发上扫了扫,又凑近使劲嗅了嗅,“真劈到脑西(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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