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大学入学的第一天。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校园,一切都带着新鲜和不安。
寝室是旧楼,空气里有股挥之不去的潮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
折腾一天,疲惫压倒了一切,
我几乎是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阵急切的尿意憋醒。
摸过手机一看,凌晨两点刚过。
寝室里另外三个室友睡得正沉,鼾声起伏。
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下床。
走廊的声控灯大概坏了,只有尽头厕所那边透来一点惨淡的光。
四周静得可怕,只有我拖鞋踩在老旧水泥地上的轻微声响。
我感觉有些害怕,只想快点解决掉生理上不需求。
就在我快步走到厕所时,一抬头看见了她。
一个女生,穿着一条很扎眼的红色连衣裙,裙摆仿佛在无风舞动。
她就一动不动地站在走廊的阴影里。
我愣了一下,以为是同楼哪个晚归或者同样起夜的女生,没太在意,侧身进了厕所。
解手,冲水,冷水拍了拍脸。
放松后的身体感觉一阵轻松,提着的心也放下来了一点。
嘎吱一声,破旧的木门发出乌鸦一样的叫声。
推开门——她还在。
但……姿势却变了。
她整个人像一张纸一样,紧紧贴在离我宿舍不远的一间寝室门板上。
身体正对着门,像是极力想听清里面的动静。
但她的头,却以一种绝不可能的角度,硬生生拧了过来,脸正正地对着我。
那张脸没什么表情,甚至看得清五官清秀,但那双眼睛直勾勾的,没有任何焦点,却又像死死锁定了我。
一瞬间,我后颈的汗毛全立了起来。
一股没由来的冷意猛地窜过全身,我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剧烈的寒颤,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磕碰的细响。
我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几乎是逃一样冲回自己的寝室门口,手抖得厉害,摸了好几下才拧开门锁。
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一不小心就撞进了那双直勾勾的眼睛里。
“啊……”
撞进门,反手死死关上,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和发抖。
“怎么了?”
靠门的下铺室友被惊醒,含糊地问了一句。
“外、外面……有个穿红裙子的女生……”
我声音发颤。
他抬起头,睡眼惺忪地望了望门的方向,又躺了回去:
“瞎说什么呢……哪有人……快睡吧……”
“真的!就贴在门上!脸……脸转过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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