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夏在迷宫中徘徊,独眼流着血;马尾女抱着她的金属婴儿,唱着走调的歌谣;双胞胎中的一个已经疯了,正用指甲在墙上刻着"救命"...
而李香玲...
我看到了她。
她站在终焉之地的边缘,手指触碰着屏障,似乎在寻找出口。
"你可以救他们。"楚天秋说,"只要接受成为核心,就能重构他们的记忆,让他们在虚拟世界里活着。"
"代价呢?"
"你的意识会消散。"他坦然道,"系统需要纯粹的能量源,不能有个体意志干扰。"
倒计时还剩15分钟。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终焉之地的脉动。
然后,我做了决定。
我强行断开部分导管,营养液喷涌而出。警报声响彻实验室,楚天秋的脸色变了。
"你疯了?系统会崩溃!"
"那就崩溃吧。"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胸口的Xe-37晶体扯出。剧痛席卷全身,但与此同时,终焉之地开始崩塌。
屏幕上的碎片一个接一个熄灭,被困的人们从幻境中惊醒。齐夏抬起头,独眼看向虚空;马尾女松开金属婴儿,泪水划过脸颊...
楚天秋扑向控制台,试图强制终止程序,但为时已晚。
"你毁了人类最后的希望!"他咆哮道。
"不。"我倒在舱底,看着自己的手臂逐渐透明,"我给了他们...真正的自由。"
最后一刻,李香玲的手穿透屏障,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指。
她的嘴唇微动,说了三个字。
然后,终焉之地彻底瓦解。
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医院的天花板。
阳光透过窗帘洒落,监测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床边坐着个护士,正在记录数据。
"醒了?"她惊讶地抬头,"你昏迷了整整十天。"
我的喉咙干涩,勉强挤出声音:"其他人...齐夏...李香玲..."
护士的表情变得困惑:"什么其他人?爆炸事故里只有你一个幸存者啊。"
她递给我一份报纸,头版标题赫然写着:
《大学实验室爆炸事故调查报告公布:系操作失误导致》
配图是烧焦的实验楼,和五个被打了马赛克的担架。
我死死盯着照片,在边缘处发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转身离去,手腕上隐约可见"Xe-37"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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