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疯了。
简直荒唐。
任性也要有个限度。
她到底在做什么?
躲开袭来的攻击,破坏对方的心脏,不知道第几次重复这个动作,她拎着指路人,甚至已经不需要再为袭击者停下脚步。
自己似乎总是在自欺欺人。
最初的时候,她只是把那个地方当做独属于自己的一个秘密,不想告诉父母知道。
流星街和枯枯戮山离得太远了,远到几乎可以把它当做一个异世界看待。恰巧那段时间她还没适应突然转变的日常,每天都被家里的训练压得喘不过气,梦里的世界刚好给了她一个逃避的空间。
这里的所有都与她平日里所接触的事物截然不同。
最低限度的温饱,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要靠自己去寻找,她这辈子都没见过比流星街更贫瘠的地方,但是偏偏是这样的地方,却有在枯枯戮山永远体会不到的一种东西。
——自由。
这样迥异的环境,这样不可思议,瞒过所有人的经历,让她产生了一种强烈割裂感,让她觉得在这里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影响到现实的自己。
秘密只要不被任何人知道,就相当于不存在,这是她的想法。
但是这是错的。
人就像是需要精心调试的机器。
一段错误的或是无意义的编码,短时间内或许看不出它带来的影响,但是日积月累,终究会影响到机器的运行。
类比到人类身上,就是多余的感情会影响到自身的判断。这点影响对普通人来说或许微不足道,但是对于以暗杀为业的揍敌客来说却是致命的。
所以揍敌客家的人不需要朋友,也不会有朋友。即便他们与他人保持着联系,也只是为了未来可能存在的合作机会,在他们家中,这样的人并不被称作朋友,而是被视为潜在的雇主。
永远衡量得失,永远追求利益,永远明哲保身,只有这样才能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揍敌客,这就是她从小受到的教导。
但是自己的行为却产生了偏移,这不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本身对人贩子和盗猎团伙都没什么感觉,他们做什么都与她无关,即便杀了他们,她也得不到任何报酬,既然这样,那她为什么要自找麻烦?
促使她这么做的因素是什么?
这一点她早在决定离开流星街的那个时候就意识到了,但是即便这样,她却依旧无法下定决心把影响自己的人全部排除,选择了逃避这种懦弱的做法。
所以在现在,在此刻,她才会再一次被同一个问题所困扰。
到达了目的地,男人失去了自己的作用。
梅洛把他丢到一边,将手覆上那道看不见的墙壁,被她触碰到的念气宛如水波一般荡漾开纹路,她迈步踏了进去。
一穿过这堵念墙,眼前的一切都产生了变化,从外面看像是山坡的地方变成了山洞,鸟类以及其他动物的鸣叫声也清晰起来。
几下解决了闻声出现的两个男人,梅洛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侠客。
他就像刚刚那个被她丢弃的男人一样,被随意地丢弃在角落,伤口的血迹渗透了他的衣服,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乍一眼看起来和尸体没什么区别。
梅洛走到侠客旁边,轻轻踢了他一脚,让他翻了个面。
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侠客。
因为失去了意识,所以侠客脸自然地朝一边侧着,他双眼闭合,眉头紧蹙,看起来很不舒服。
他没有死。
梅洛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是意外吗?还是故意设计呢?
事到如今,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测试开始时,明明有其他选项,却还是止步于口头警告,沉溺于无意义的朋友游戏,放任对方接近自己,那个时候应下赌约的自己就已经输了。
提出赌约时的这个人是怎么想的?在自己答应这件事后,这个人又是怎么想的呢?
听到自己那些可笑的借口,看到自己的言不由衷,他会在心里笑自己吗?
她不知道。
流星街的人没有家人,他们什么都没有,所以可以为所欲为,而她是个揍敌客,从小承载着家人的期待,她是不可能轻易抛弃这一切的,他不会懂的,所以才能那么理所当然地说要带她回去。
他们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
“……”
她微微叹了口气。
没关系的,现在开始挽回也不迟。
就像侠客自己所说,赌约的输赢是由她决定的。
梅洛手上青筋暴起,指甲变成锋利的刀片状。
她跪坐在侠客腰腹处,能轻易割开人体的指甲抵在侠客的喉咙处,轻微的接触,就让他的脖子上多了一条血线。
她垂眸,看着蜿蜒的血迹沿着他的脖子缓缓流淌至地面,梅洛轻轻抬起指甲,血也从指甲上滴落,在地上溅出小小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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