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袁家村里,位于村子边缘的一座破落小院里传来猛烈的咳嗽声。
“娘,先喝点儿水吧,今天我就去大夫那里再开点药。”
袁大郎手中端着一碗清水,坐到床边扶起床上的老妇,小心的喂着她喝下。
“大郎,娘的,病是治不好了,不要管娘了,你好好生活,和小翠把日子过下去。”
老妇面容灰败,说话的间隙也止不住的咳嗽出来。
“娘,你歇一会儿吧。”
袁大郎把老妇小心的放下,为她盖好被子,走出了房间。
“大郎,娘怎么样了?”
小翠连忙上前接过碗,手脚麻利的烧起火。
“翠,我想去山里看看。”
袁大郎似乎下定了决心,有些不敢抬头。
小翠手中的碗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越过他们村子再往前一段距离,有一大片树林,山顶的那一片是贵族围猎的地方,若是想要上山,那必然要触犯律法。
固然里面珍稀动物,草药应有尽有,但若是被抓住了,必然没有好下场。
“大郎,你这个杀千刀的,你简直想要我们娘仨的命。
那山上是什么好去处吗?那是贵人们的地方,你要上山就是偷贵人们的财产。
若是被抓住了,最轻也要被当场打死。
留下我们孤儿寡母,你让我一个人以后怎么办啊。”
袁母是逃荒到袁家村的,后来被袁父收留,两人也过了一段夫妻恩爱的日子。
但在生下大郎之后,袁父为了给袁母补身子,偷偷去了山上,再也没有回来过。
袁母好不容易把袁大郎拉扯长大,用积攒的积蓄,为大郎娶了一房媳妇。
和小翠生下了两个儿子,日子过得清苦,但袁母从来不搓磨儿媳,也帮着带孩子,夫妻俩人守着这一亩3分地,虽然日子过得苦,但也其乐融融。
只是袁母突然生病了,怎么也治不好,如今为了治病已经欠下了不少外债。
本就穷苦的一家人更加捉襟见肘。
“翠,都是我没用,也没有本事,只有这一把子力气,你跟着我吃苦了。”
袁大郎不由悲从中来,抱着小翠夫妻二人无声的呜咽。
“大郎,城南要开一个作坊,正在招工人呢,一天能有50文钱……”
隔壁的小山子人未到到,声先至。
他和大郎从小一起长大,都是淳朴的农家人,对于大郎家的遭遇也是深表同情,但苦于无能为力。
如今知道有招人的地方,连忙过来给大郎报信。
一天50文钱,省一点花,够他们母子几个生活了。
袁大郎听到小山的声音,松开了怀里的小翠,两人面面相觑,竖着耳朵又听了一遍,这才露出欣喜的笑容。
两人连忙擦干脸上的眼泪,急急忙忙往院子外面跑。
“小山,你说的是真的吗?走,快带我过去看看。”
大郎得到小山肯定的回答,和小翠说了一声,俩人连忙朝着城南招工处走去。
小翠又哭了起来,这次是开心的眼泪。
“娘,你别哭了,我和弟弟一定会好好工作,照顾好家里。”
十岁的大儿子袁大树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安慰着自己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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