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女士平静的表情立刻松动了,目光闪烁不定。
“是吗?原来他还记得我从前的样子。”她冷冷地说道,“是的,他当然会记得所有的一切,这是对他的惩罚。”
格雷女士说着,忽然再次漂浮起来,她的目光在埃莉诺和汤姆之间打量了一圈,“这么说,你们两个是一对恋人?”
“是的,我们是。”汤姆轻声承认道。他的眼睛牢牢地盯着格雷女士的表情,似乎想从中获取什么信息。
格雷女士忽然冷哼了一声,她盯着埃莉诺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不会那么信任自己面前的男人。男人们永远不会真的爱你,他们只会千方百计地想要占有你的一切,甚至会做出你永远想象不到的事情。”
说到这里,她的表情中忽然浮现了一丝怒意。
汤姆抬起头和她对视着,同时静静地说道:“我不会像血人巴罗对待你那样对待她的。血人巴罗因为得不到你而恼羞成怒,他是一个残忍而愚蠢的男人。但是我绝对不会那样做的。”
格雷女士脸上的怒气渐渐地收敛了许多。
“也许吧……也许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他那样。”她面露悲哀地说道,“不过,我也是咎由自取。如果我当初没有从家里逃出来,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
她说着,眼睛再次看向埃莉诺,眼神中充满了悲戚和怀念。
“那时候,我就是个无知而鲁莽的少女,自以为得到了我母亲的冠冕就能得到她拥有的一切。”
埃莉诺感到汤姆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忽然间收紧了,她不禁吃痛地呻吟了一声。
“冠冕?”汤姆状似轻描淡写地反问,但是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抖的急切。
格雷女士并没有听出汤姆声音的异样。她看上去正沉醉在自己的回忆当中。
“是的,我母亲就是罗伊纳·拉文克劳。”她轻声说,“她拥有所有的一切,包括美貌,智慧和声望。而我,只能作为她的女儿,卑微地活着……我无法判断身边的人是否仅仅因为我是拉文克劳的女儿而尊敬我。”
她说着,表情中忽然露出一丝怨恨。
“我的母亲,她拥有一切还不够,她还不允许我得到我应得的东西。所以我偷走了她的冠冕,带着它远走高飞了。”
“你没有做错。”汤姆叹口气低声说道,“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格雷女士转头看向他。
汤姆继续安静地说道:“你的母亲应当把她的智慧传承给你,你毕竟是她唯一的女儿。那个冠冕本来就应该是你的东西,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得到它了。”
“是的,那正是我所想的。”格雷女士悲伤地说,“可惜她根本不理解这一点。如果她早就能理解的话,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在她快要病逝之前,她派了一个男人去寻找我。”
“那个人就是血人巴罗。”汤姆说道。
“是的,就是他。就像我上次跟你说的那样,他希望我跟他回去,不停地对我说他是多么地爱我。我拒绝了他,他就恼羞成怒将我刺死。”格雷女士冷冷地说道。
“那真是太糟糕了。”埃莉诺同情地说道,“他对你或许只是占有欲”
“他真是一个暴躁的男人。”汤姆叹口气说道,“我希望他没有一气之下毁坏冠冕。”
格雷女士轻轻摇头,“他没有。我把冠冕藏在了罗马尼亚森林的一棵空树里,任何人也不可能再找到它了。”
“但是你并不想成为你母亲那样的人,对吗?”汤姆立刻说道,“你应该将冠冕传承给真正需要的人,而不是让它永不能见天日。”
“我不会把它给随随便便的一个人的。”格雷夫人皱眉说道,“那可是拉文克劳的冠冕,想要得到它的人太多了。我不能随便地把它交出去。”
“你可以把它交给你的后代。”汤姆说道。
“后代?我没有后代。”格雷女士冷淡地说道,“你没有看过历史记录吗?我在没结婚之前就被谋杀了,不可能有任何子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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